齊席兒看了一眼齊忠恒。
齊忠恒沉沉吐出了一口氣,朝齊席兒微微點了一下頭。
齊席兒才讓開了一條路,給齊奶奶讓出了一條道,還不忘似笑非笑地問道:“奶奶,可是記得堂姐說了,您今天要我們去您家吃飯的。現在這頓飯,您看還要吃嗎?”
在齊奶奶吃了這麼一個大虧後,齊席兒笑眯眯地說這句話,簡直就是赤裸裸地挑釁。
事實上,齊奶奶也的確被激怒了。
她唰地扭頭怒瞪著齊席兒,眸中如燃著一團火,恨不得把齊席兒給活吞了,張口就想要罵人:‘吃個屁,餓死鬼投胎嗎?死前就欠了這一口飯了?吃吃吃,真是吃不死你。’
但覷著一旁鐵塔般高大威猛的許遙,想到齊席兒那兩個巴掌,她又硬生生把話給憋了回去,極其生硬地憋出了一番話。
“不用了。”
“你們家不是燉了板栗燒雞嗎!夥食可比我那兒好多了,自己在家好好吃就行了。”
想到那一大鍋香噴噴的板栗燒雞最後居然便宜了齊忠恒和齊席兒父女,沒辦法拿過去喂她疼到了心尖上的大兒子,她又心疼得幾乎要滴血。
真是太糟踐了!
實在心疼那一鍋板栗燒雞,卻也知道從齊席兒身上是討不到好了,她隻好眼不見為淨,悻悻然地瞪了齊忠恒一眼,憤怒地扭頭就走了。
齊席兒笑眯眯地將齊奶奶送了出去,連一句客套的挽留都沒有,還招手送別道:“奶奶,慢走,以後沒事別來了,您年紀也實在大了,以後真埋不進祖墳,回頭豈不是太可惜了。”
聽到這句話,齊奶奶險些又氣個倒仰,扭頭怒視了齊席兒一眼,才咬牙切齒地離開。
眼看著齊奶奶走遠了,齊席兒才哼了一聲道:“走得還挺快的,看來至少一個月內,這老家夥不會上咱家的門了。”
聽到齊席兒毫無恭敬的語氣,齊忠恒下意識張了張嘴,想要糾正齊席兒的稱呼。
——雖然齊奶奶一向對自家人不好,他卻不想要女兒因此成為一個沒有禮貌的人。
但最終,他還是卻選擇了沉默。
尊重是相互給的。
正如齊席兒方才說的,齊奶奶給了他一條命,他才必須要敬著齊奶奶。席兒卻是從他媳婦兒肚子裏爬出來的,並無義務要恭敬齊奶奶。
甚至從某種意義上說,齊奶奶是齊席兒的間接殺母仇人。
以齊席兒的暴脾氣,沒提一把刀衝到齊奶奶家裏,亂刀把齊奶奶砍死報仇,都已經是看了他的麵子了。
並未把和齊奶奶‘幹仗’的事太放心上,齊席兒扭過頭時就露出一個大大笑容,笑眯眯地望著齊忠恒和許遙。
“爹,許遙哥,你們剛幹完了活回來,應該還沒吃飯吧?正好,鍋裏的板栗燒雞熟了。”
“咱們現在就開吃吧。”
“對了,還要把大虎、二丫他們叫過來。現在幹仗已經幹完了,他們可以過來吃了。要不然板栗燒雞送過去就該涼了,不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