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全在生命垂危的許二丫身上,齊席兒與許支書等人也沒有心情搭理駱冉佳。
拖拉機上終於恢複了寧靜。
……
許遙趕過來時,已經是三個小時之後了。
臨時在村裏借了一輛自行車,他一路騎過來時,額頭上滿是豆大的汗珠,滿臉也被曬得發紅。
一路著急詢問了護士,找到了許二丫的手術間時,許遙幾乎是兩步就爬上了二樓台階。
縱然未來是揮斥方遒的華國首富,此時的許遙也隻是一個二十二歲的年輕人,一迭聲地著急問道:“二丫情況怎麼樣了?她有沒有事?”
望著他渾身緊繃的身體,赤紅的眼睛,許支書下意識遲疑了一下,咽下了脫口而出的打招呼。
同樣一眼就看見了許遙,坐在手術間外長凳上等待的駱冉佳卻唰地一下亮了眼睛,高興地喊道:“許同誌,你來了?”
許遙卻根本沒給她一個眼神,直接看向了齊席兒。
仿佛終於找到了主心骨般,他三兩個大步趕到齊席兒麵前,著急地沉聲問道:“席兒,二丫現在怎麼樣了?”
同樣感受到了許遙緊繃的狀態,齊席兒心底暗暗心驚著,三言兩語將情況給講了一遍:“已經送去觀察室了,醫生說我們送來的很及時,二丫隻需要再輸點液觀察一下就行了。”
“現在醫生們正在給她做檢查,應該馬上就要出來了。”
話音剛剛落地,手術室的門就被推開了。
一個戴著棉質口罩的中年大叔取下了口罩,平靜地解釋道:“幸好你們搶救措施非常及時,送來的足夠快,現在孩子已經沒有多大大礙了,大約一個小時會醒過來。”
眾人齊齊鬆了一口氣。
“不過……”中年醫生遲疑了一下,又開口道,“經過我們的檢查,孩子的病是法洛四聯症,是一種先天性的心血管畸形,主要表現為室間隔缺損,肺動脈狹窄,心室肥厚……孩子的情況並不是很好,需要盡快手術。”
“因為手術難度比較高,我們醫院的設備和醫生技術可能都難以勝任,我們建議你們盡快轉到省城醫院。”
一聽到要去省城醫院治病,年輕的拖拉機手就皺了皺眉。
許支書也白了臉,下意識顫抖著聲音,追問道:“醫生,去省城醫院治病,還在心髒上動手術,費用可是要不老少吧?”
中年醫生遲疑地道:“費用的確會比較高一些。根據我以前經手的患者經驗,住院費和手術費一起大概需要三百塊錢左右。”
三百塊!?
這對於不少城市家庭都是一筆巨款了。
更何況是窮得出了名,每年分糧都養不活全村人的小柳村的人。
許支書身子都晃了一下,恍惚地喃喃道:“好好的孩子,不就是文靜不太好動了點嗎?怎麼、怎麼突然就攤上了這麼大的病呢。”
中年醫生推了推眼睛,委婉地提醒道:“以孩子的年齡來說,文靜不好動本身就是她心髒並不好的表現了。事實上,法洛四聯症發病年齡都很小,患者狀況能夠活到現在已經算是幸運了。如果不進行手術的話,心髒大概撐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