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付錢，她還不忘邊抱怨著：“哎喲，我真是要被你們這一家子給吃死了。就是出來買個鯽魚的，又多花了這老多錢，真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的冤家哦。”
齊席兒笑眯眯地聽著她抱怨，並多送了她半斤泥鰍。
……
從黑市上收完攤子後，許大虎並沒有著急回家。
揣著人生第一筆賺到的錢，他暈暈乎乎地去了供銷社，給許瑤買了條褲子，給許二丫買了一塊布，給許三虎買了一雙鞋，給許四丫買了個頭繩，還給齊席兒買了件花襯衫。
還挺喜歡那花襯衫圖案的，齊席兒搖了一下頭，嗔怪道：“真是亂花錢。”
許大虎也隻樂嗬嗬地笑著。
直到二人走到了村口時，他才退燒般地清醒下來，拉住了齊席兒的袖口，扭扭捏捏地囁嚅道：”席兒姐，今天謝謝你了。”
知道這孩子想說些什麼，齊席兒笑著揉了一下他腦袋：“你今天可感謝過我很多次了。你不覺得煩，我可都要嫌煩了。行了，你弟弟妹妹們肯定都還等著你的好消息呢，快點回去吧。”
望著齊席兒的笑容，許大虎深深吸了一口氣，才重重嗯了一聲，才轉身朝著家裏走去。
席兒姐說的對，感激要用行動證明，而不是掛在嘴邊的。
他會記住這份感激的。
看著許大虎深一腳淺一腳地走遠後，齊席兒也扭頭往家走去。
回到家裏，齊席兒補了一個午覺。
眼瞧著已經日頭偏西了，齊席兒將大竹簍在院子裏晾好，拎著魚籠子準備出門，一個人突然竄了出來，用威脅的聲音道：“好啊，齊席兒，你現在可被我逮到了吧？你居然在村裏下魚籠子抓泥鰍去鎮上擺攤賺錢！”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給舉報了。”
是項前程。
時隔大半個月不見，項前程明顯落魄了不少。
七十年代農村生活困苦，連許支書都生得極為瘦削。
以前的項前程卻靠著齊席兒的供養，不僅能吃得好穿得好，把自己養得麵龐端正，身材還有些豐腴，沒少受到村裏其他知青們羨慕。
現在他明顯是很長時間沒能吃飽喝足了，不僅瘦了一大圈，原本的襯衫穿上身上都晃蕩，褲子上打了個補丁，麵頰凹陷了進去，嘴唇還是烏紫色的。
他仿佛終於找到了大仇得報的機會，望著齊席兒，眼神裏滿是明顯恨意，語氣十分癲狂：“齊席兒，你完了。從今天開始，你就要完了。”
絲毫沒有被嚇到，齊席兒毫不掩飾地露出嫌棄表情，撇了一下嘴：“項前程，你現在怎麼這麼醜了？”
項前程：？
這台詞是不是有些不對。
沒想到齊席兒並沒有半分被抓包的緊張，姿態還這麼鎮定平靜，項前程明顯有了一絲意外，加重了威脅語氣道：“齊席兒，我警告你，你今天要是不聽話的話，我是真的會去舉報你的。你最好把態度給我放的好一點，什麼都按我說的做，不然後果會很嚴重的。”
“哦？”齊席兒似笑非笑地重複了一遍：“聽起來還挺可怕的呢。”
見齊席兒終於‘示弱’了，項前程心底才隱隱鬆了口氣，惡狠狠地道：“齊席兒，你現在終於知道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