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冉佳:?
趙大寶三個月前做過肝髒手術?
一看駱冉佳表情,許支書就知道她不知道這事,著急地跺著腳道:“要不我說咱們小柳村今年風水不好呢,上半年趙大寶才因為肝衰竭住了個院,好歹囫圇撿了一條命回來,這會子二丫又查出了先天性心髒病,還得要去省城醫院去開刀手術!現在又給遇上了這件事……”
“哎喲,這都叫個什麼事哦。”
見駱冉佳表情愈發茫然,王建國好心地解釋道:“駱知青,許支書沒有說錯。趙大寶是先天遺傳性肝炎,三個月前突然急性發作了,短時間內就惡化到肝硬化腹水了。”
“當時剛送到醫院,醫院就下了三封病危通知書呢。”
“最後是趙大寶的堂哥給捐了半個肝,做了換肝手術後,才算是勉強撿回一條命,但是每天也得按時吃排異藥。”
“當時剛出院時,趙大寶家人就曾多次說過趙大寶如今身體情況很脆弱,很多藥物都不能隨便吃。”
“為了這件事,整個紅旗公社都捐了款的。隻是你來得太晚了,才不知道這件事而已。”
聽完這些解釋,駱冉佳表情都快要炸裂開了:“怎麼會這樣?”
肝髒功能不好的人不能吃瀉立停,她是知道的。但這種幾率平時也太小了,難得才能碰上一個,所以她也沒想著去問。
誰知道居然就給她撞上了!
她怎麼這麼倒黴啊!
但……
突然想到了什麼,她猛地抓住了王建國的手,拚命辯解著道:“可是趙大寶根本沒有和我說過這些啊。我給他開瀉立停的時候,人家一下子就把藥給吞了,根本沒有說過不能吃啊。這應該不是我的責任吧?王大哥,你是明事理的人,這應該不是我的責任吧?”
望著駱冉佳麵上驚恐表情,王建國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想要說什麼,最終還是忍住了。
許支書卻沒有那麼客氣了,用力跺著腳道:“趙大寶今年才六歲,他一個小娃娃知道個屁。你可是村裏的赤腳醫生,難道不應該在給病人開藥前問一下禁忌症嗎?”
“你剛才不是還口口聲聲在省城醫院培訓過半年嗎?省城醫院沒有教會你這些東西嗎?”
駱冉佳麵色發白,倏地紅了眼圈,說不出一句話:“我……”
這是她第一次當赤腳醫生,本來就沒有多少經驗,哪兒想得到這麼多。
如果說一開始還有些稀罕這個高學曆的女知青的話,許支書現在就是一看見駱冉佳落淚就煩了。
又不好再斥責她什麼,許支書幹脆著急地用力歎了一聲:“算了,我先去趙家看看大寶的情況。這一天天的都叫個什麼事哦!”
說著他就一把戴上了草帽,急匆匆朝著趙家跑去了。
眼看著許支書都走了,駱冉佳心裏愈發慌亂了,求助性地看向王建國:“王大哥,我現在該怎麼辦?”
雖然在知青點當慣了‘老大哥’,王建國卻不大會應付會哭的女人。
望著哭得梨花帶雨的駱冉佳,一時他如個手足無措的大棕熊般,撓了撓腦袋道:“我、我也沒當過醫生,不知道該怎麼辦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