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到底是心底過於純善,聽著齊席兒的話,齊忠恒也喃喃地開口道:“好像的確有這麼一回事哩……徐嬸子走得很早哩,那會子小徐才不到四歲吧……村裏這麼多小孩,人人都有爹有娘照顧,獨獨這小娃娃這麼多年沒娘照顧,吃了不少旁人沒吃過的苦頭哩,也難怪會有些心理欠缺,所以才會喜歡上隔壁的田嬸子吧……”
將旱煙杆子在井邊重重磕了一下,趙大寶爺爺哼了一聲道:“苦什麼苦?真要論起來,他爹是公社裏的書記,生活條件要比村裏誰家都要好一大截,又隻生了他一個娃娃,家裏雖然沒有娘親照顧,也沒少被嬸子和姨們照顧著,日子過得著實不差哩!”
“咱們村有八成的小孩都比不上他哩。”
“作為一個男人,不管什麼原因,他喜歡上了一個人,和那人有了關係生了娃娃,就要對娃娃負責任!田寡婦的丈夫早就死了,他要是真喜歡田寡婦,以死相逼要娶田寡婦,我就不信他爹還能真舍得要他的命。”
“現在這在鄉裏養著一個家世好有文化的媳婦,又在村裏和田寡婦勾勾搭搭的,把人家肚子搞大了,賴到了不相幹的人身上……這就是個畜生行徑!”
“這要是擱我家裏孩子身上,我非拿著鐵鍬把家裏孩子的腿給打斷了不成!”
“當年瞧著小徐也是個明事理的,也不知道怎麼就把兒子養成這樣子了。真是說出去都讓祖宗蒙羞!”
見趙大寶爺爺罵得痛快,齊席兒幾人一時都無話可說。
事實根源的確如趙大寶爺爺所說,在徐正華的身上。
把人家寡婦的肚子勾搭搞大了卻不承認,擱這世道上哪個男人身上都是要被人戳著脊梁骨罵的。
望著齊忠恒麵上的受傷與難過,齊席兒低聲提醒道:“還有一個包裹呢,許遙哥,你趕緊打開吧。”
知道齊忠恒此時情緒不佳,許遙默不作聲地低頭打開包裹,拿出了一張薄薄的發黃的……出生證明。
因為小柳村實在太窮了,包括齊席兒在內,大部分村裏女人都是在村裏請接生婆來生孩子的,並沒有出生證明這種東西。
因而望著一張出生證明,齊席兒一時愣了一下:“這是……”
趙大寶爺爺坐在井邊,磕著旱煙,吧嗒吸了一大口道:“是田寡婦第四個孩子的,徐正華這小子唯獨算有良心的,就是把田寡婦接到城裏去生孩子了。田寡婦上一個孩子就是在鎮上醫院生的。”
“當時還沒有出田寡婦鬧騰著找肚子裏孩子的爹這回事。因為我有個遠方親戚在鎮上醫院當護士,偶然認出了田寡婦,我就讓她幫忙弄到了這出生證明。”
齊席兒看向了出生證明的父母欄,上頭赫然寫著母親‘田芳’,父親‘徐正’:“還真是徐正華和田寡婦的孩子的出生證,時間是五年前……”
齊忠恒喃喃地開口道:“五年前,正好有段時間田寡婦被拖拉機打了腿,去醫院住了兩個月哩,為此當時的拖拉機手還挨了罰來著……”
“原來她居然是去醫院生孩子了嗎?”
許遙沉聲道:“這倒是個很有利的證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