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玄然的臉上泛著陣陣紅暈,他輕輕地按了按早被翠璃關緊的房門,怕被白陸舟誤會,小心翼翼地解釋:“我來看看你,有沒有什麼不習慣!”
說完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這人在他府裏住了那麼久,怎麼會有不習慣!
今夜心裏高興,喜酒飲的多了一些,借著酒意,他想來看看自己心中那人。
在顧玄然心中,今夜即是他顧玄然與慕容慕寒的新婚之夜,雖然明知這一切都是假的,也知道二人不會發生什麼,但他還是充滿期待的想來看上一眼。
看他沒有開口趕自己出去,顧玄然咬咬牙,低著頭慢慢地向他靠近。
等到離人十分近了,近的可以看到他腳上那雙精致的喜靴,顧玄然這才敢抬頭,心道:我隻看一眼他的反應,如果他眉頭皺上一皺,我便立即退出去。
可隻一眼,便看的顧玄然瞳孔地震,呼吸困難,因為酒意本就加速的心跳瞬間快的無法控製。
喜床邊坐著的,是一個身著燕國婚服的男子。
那人身穿大紅色束身錦袍,腰間係著一條同色的龍鳳腰帶,墨色的黑發被一束束編著固定在一起,緊緊地扣在一個鎏金的玉冠裏。
這身英挺的裝扮顯的他分外俊秀,風姿綽綽。
拜堂的時候蒙著蓋頭,顧玄然也看不清他的麵容,此時在紅燭的映照下,那人眉若遠山含黛,眼若春水湧動,雖不似女子那樣嬌媚含羞,卻有一種別樣的風姿,將顧玄然看的瞬間失了神。
二人默默地凝視對方很久,終於還是喜床上的人先開了口:“好看麼?”
顧玄然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好,好看!”
“我想,如果盼兒能夠嫁給你,應該差不多就是這副模樣!”
原來他今夜如此打扮,是為了我。
顧玄然看著那雙飽含深情的眼睛,一時間忘了呼吸。
許久之後,顧玄然終於肯收回眼神,有些落寞地走到桌邊坐了下來。
他明白過來,即便此時那人對他默默含情,也不過是可憐他對盼兒的一片癡心。
顧玄然搖搖頭,還奢望什麼呢?
可那人今夜似乎鐵了心要將他的心願一一滿足,看他頹然地坐在桌前,也跟了過來坐到他對麵。
一對紅燭照的二人影影綽綽,倒像是一對真正的夫妻,在新婚的夜裏,秉燭對坐,互訴衷腸。
想到今夜是他二人的新婚之夜,顧玄然便覺得似有萬分情意在胸中翻湧,燒的他麵紅似火,口中幹澀。
看到桌上放著的酒杯,顧玄然拿起來便要飲下去。
“別!”
對麵的人立即驚聲製止他。
顧玄然送到嘴邊的酒杯停了下來:“怎麼了?”
他看看杯中之酒疑道:“這酒有異?”
“並無。”對麵之人臉色恢複正常,“這是貴妃賜的喜酒,既然你我並不是一對真正的夫妻,飲了這酒隻怕有些不妥。”
“你還是等著跟你情意相通的女子洞房花燭時再喝吧。”
聽他這麼說,顧玄然便知道他不願與自己同飲這杯喜酒,於是輕輕地放了下來。
“也好,”顧玄然默默地苦笑一聲,“你酒量不好,千萬別再喝多了發酒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