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溪做了一個夢,夢到她回到了那冰冷的宮殿中。
她從小長大的地方,成了一片屍山血海,沒有一個活口。
她的母後也倒在血泊中,手上死死抓著一個精致的布娃娃,上麵繡著“清溪”二字,卻已被血跡模糊。
她的父皇身披帝袍,坐在高高的皇座之上,目光冷漠地看著下麵自己的子女互相廝殺,毫無反應。
直到她印象裏溫文爾雅、天資驚豔整個皇朝的太子哥哥,突然出現在皇座前,一劍斬下這個皇朝之主的頭顱,高聲笑道:“父皇,終究還是我贏了!”
躲在寢殿床下的她,也被發現,被沉入未央湖中,冰冷的湖水將她淹沒。
無盡的黑暗和死亡籠罩下,她無論如何掙紮也無濟於事。
就在她萬分絕望之時,一隻寬大有力的手掌忽然將她從黑暗中拉出,重新回到光明。
“許良師弟?”
看到那個熟悉的年輕麵容,她十分驚愕。
卻聽麵前之人滿臉關切之意道:“清溪師姐,你沒事吧?”
顧清溪瞬間從夢中醒來,她睜開雙眼,看到的仍然是那和夢中一模一樣的身影和麵容。
她下意識伸手其摸了摸那張極其好看的臉龐,溫熱的觸覺讓她有些恍惚:“原來不是夢……”
許良感受著自己臉上那隻冰涼且柔軟的嬌嫩手掌,愣愣道:“什麼夢?”
顧清溪才反應過來,像觸電一般立即縮回手掌,然後發現自己居然正躺在許良的懷中,頓時臉色通紅,連忙掙紮著起身,轉過身捂著臉羞到恨不得鑽地。
“我剛剛幹了什麼?太丟人了!”
心情一激動之下,她體內的傷勢又爆發出來,隨即身子一軟,便朝地上倒下。
許良連忙伸手扶住那柔軟的腰肢,道:“清溪師姐,你受了很重的傷,千萬別激動呀。”
感受著自己纖腰上的溫暖手掌,顧清溪羞惱道:“你放開我!”
“我不放!”
“你!”顧清溪又急又氣,卻無可奈何,一雙美目羞怒地瞪著眼前的無恥之徒。
許良厚著臉皮笑道:“清溪師姐,跟我見什麼外?洗澡都見過了,還在乎這呀?”
說著,他再次將顧清溪攬入懷中,手掌貼在顧清溪的背上,靈力緩緩注入,為其療傷。
失去行動能力的顧清溪徹底放棄掙紮,安分地躺在他懷中,接受著治療。
心中藏著深仇大恨,顧清溪一直以來艱苦修煉,過得很緊繃很累,從未真正放鬆過。
在許良的懷中,她頭一次感受到前所未有的依賴感和放鬆。
“如果能一直這樣躺著也不錯。”她羞澀卻心動地想著。
一道溫和的聲音卻打斷了她的遐想:“清溪師姐,是誰把你傷成這樣的?”
顧清溪抬頭,看到許良那年輕的臉上滿是關切,還有幾分冷肅的殺意,她不由心中一暖,搖搖頭輕聲道:“沒事,都被我殺了。”
見顧清溪不想細說,許良也沒有繼續追問,轉移話題道:“清溪師姐,你的修為怎麼元嬰圓滿了?”
顧清溪搖了搖頭,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剛才被追殺時,生死一線,突然就連續頓悟兩次,接連突破,才得以斬殺對手,可能是上天眷顧吧。”
許良暗自得意,安慰道:“清溪師姐你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同時,他在心裏舒了一口氣,暗道:“還好提前給清溪師姐安裝了功法文件,不然她真的難逃一劫。”
忽然,一陣呼喊聲從不遠處傳來:。
“許師叔!”
“清溪師妹,你在哪裏?”
“是秦師兄他們!”聽到呼喊聲,顧清溪一驚,連忙從許良懷中離開,生怕被看到剛才的一幕。
很快,一群玄隱道宗的弟子出現在二人眼前,為首者正是真傳弟子秦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