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動手便是。”她輕聲細語，語氣卻極為決絕。
“我隻是個記名弟子，沫顏……我得罪不起。”沫綺闔下眼皮，眸中含著無奈與羞愧。
憐蘇這樣幫自己，她卻……
聞言，憐蘇瞬間便明白了她的顧慮，收了手。
沫蹚早已沒了力氣，下意識蹲了下去。
“今日我放了你，若是以後再欺負沫綺姐姐，我饒不了你。”憐蘇走到沫蹚麵前，警告的意味明顯。
“饒了她，不可能。”沫蹚這樣答著，眼底盡是怨毒之色。
“嗬”她輕笑著，頗為不以為然的說道“沫綺姐姐，看來他並不怎麼服氣，不如直接廢了他胳膊如何？”
沫蹚一聽，額角流出一縷晶瑩，麵色猛的浮起潮紅。嚇的拽起憐蘇的衣角:“我……我是沫顏的親弟弟，若今日出了什麼差池，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嗬，”憐蘇嘴角帶著諷刺，“我說到做到。你可想好，如今你沒了還手之力。”
沫蹚臉上帶著羞辱的神色，低下頭，過了許久嘴裏才含糊不清的說了句：“對不起。”
“你不應該跟我道歉。”
沫蹚瞪她一眼，“你別太過分！”
憐蘇嗤笑“所以，你是想再來一遍？”
沫嘡頓了頓，隨後轉向沫綺，咬牙切齒的蹦出來三個字:“對不起。”
“別再讓我看見你。”放下話，他再沒臉待在這裏，灰頭土臉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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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逗死我了，那沫蹚還真以為自己一手遮天了。在妹妹麵前什麼都不是。”
回到住處，沫綺笑嗬嗬的對憐蘇重複著剛才的事情。
“不過憐蘇妹妹，我是真沒想到你這麼一個呆萌的性格，竟然如此殺伐果斷。簡直是讓我刮目相看啊！”
憐蘇抿唇，不語沉默著。
重老師是個很好的老師，他教了自己很多，不僅是法術，武器，還有為人處世。
他說平時軟糯無所謂，但是一旦遇事，便不可再柔弱，猶豫不決，這些都是未來走向死亡的弱點。為此，他曾對她進行了許多次訓練，讓周老監督自己便是其中之一。
“怎……怎麼了？你看起來不太高興啊。”
“沒有。”憐蘇回神，輕笑著岔開了話題，“這次怎麼沒見到沫兮姐姐。”
“她有事離開了，要不然那沫蹚也不會這麼明目張膽。”沫綺撇了撇嘴，神色忽然又暗了下來，“不過，今日之事，免不了還是要有些麻煩。雖然妹妹警告了他……但是依沫蹚那欺軟怕硬的性子，以後還是會針對我們。”
“沒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嘛。”
“嗯，”沫綺點點頭，又道:“先不說這些了。對了憐蘇，你初來乍到，不知道規矩。每天清晨我們要去榮真廣場修習的。明日可別忘了。”
“好，不過這是什麼規矩啊，還讓人大清早練兵。”憐蘇苦惱的支起手來，她來家族學院是為了玩兒的，怎麼都是些沒意思的事。
“修仙是清苦的事，這些自然是免不了的。”
憐蘇忽然發現，在外麵也並不像自己想的那麼好玩兒。
——
翌日
榮真廣場人滿為患，青，褐色衣裳遍布幾乎每個角落。
雲族穿衣一向以清雅為主，青色衣衫上落下白色的花紋，端的是一派仙風道骨。相對比下，沫族就要簡單了許多。
一塊布，一麵紗，就是這麼簡單。
憐蘇自從換上這身衣服，心情就不太美麗。
她一向喜歡淡色衣衫，然而這顏色確實在非她所好。一度讓她懷疑自己來這裏的目的。
“憐蘇妹妹，這裏！”聞聽有人喚自己，憐蘇定睛一看，沫兮隔著老遠向她揮著手。
她提步，向那邊走去。
“今日教習是你祖父，怎麼樣？驚喜嗎？”剛站住，沫兮便滿臉笑嘻嘻的和她聊起天來。
憐蘇依稀記得剛來時，她便和沫綺談的很歡，沫綺也是個歡脫的性子。
心裏便有了結論:這倆人特愛聊天。
“我祖父？”憐蘇眉間微蹙，自己什麼時候多了個親人？
“對啊，三長老人還挺不錯的，大家都愛和他聊，比那幾個老古板好多了。”
聽沫兮這麼一說，她這才想起來自己來時確實是以沫庸孫女的身份進入學院的。
“祖父一向很隨和的，”憐蘇隻好裝作很了解他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