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憐蘇的眼眸逐漸變得清明,那些不明白的事情,瞬間便明了。
為什麼,重老師會突然不見;為什麼,偏偏是自己;為什麼,會突然闖入這片空間……
原來是自己的道心,早已有了不穩的趨向。
“是……重老師嗎?”說這話時,她喉嚨滾動一番,嘴唇幹了幾分似的。
“這,我可就不能說了。”千榕的笑意味深長,像是承認,又覺得讓人捉摸不透。
憐蘇愣了愣,隨後又搖搖頭,向她拱手道:“多謝提醒。”
“嗬,”她嘴角微凝,帶著幾分嚴肅,“他們對你期望甚高,可莫要走向歧路。”
“晚輩知道了。”隨著話音落下,千榕的身影漸漸模糊,四周景象再次翻轉,回到了酒館桌旁。
“我叫千榕,以後,我們還會見麵的。”憐蘇識海,傳來她的傳音入迷。
她目光滯住,能夠單獨開辟一個空間,千榕的實力,深不可測啊。
又或許,是她本就擁有的神通。那她,豈不就是……
“姐姐!”憐蘇思慮間,稚嫩的童音打破寂靜,抬頭看,香軟的小人兒早已跌入懷中,“姐姐去哪兒了,晴兒好害怕……”
憐蘇心頭一片柔軟,手心緩緩拍打著她的後背:“姐姐沒事,別哭。原來……你叫晴兒啊。”
“嗯。”累月晴點點頭,隨後離開懷中,小哭包的眼角已經猩紅。
“對不起了晴兒,答應你要找哥哥的,結果把你一個人撂在這兒。”憐蘇愧疚的開口,因為自己的事,連累她在這兒擔驚受怕。
“走吧,我這就帶你去找他,”她牽起她的手心,順著街道漫步而去。
“好,”晴兒的聲音帶著哭腔,實在惹人心疼。
“賣香囊了,買香囊了,姑娘,買個香囊吧!”街邊路攤的吆喝聲依舊,老板娘的熱情感染著她們。
她思緒還在幻雲境的疑慮中,不知不覺來到了攤前,拿起了一隻。
金色布料上勾勒著花團錦簇,頭部卻隻用根藍色繩子簡潔明了的掛著,她還從未見過這種玩意兒,一時竟看入了迷。
累月晴疑惑的看著憐蘇嘴角上揚的不時聞著香囊,心想這東西她不知逛過了多少回,怎麼這姐姐卻好像是第一回見到。
“姐姐要買一隻嗎?”
憐蘇唇角不自覺勾起,正想說話,卻突然被一陣爭吵聲打斷。
“哎呀!小畜生,跟了我一路了,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不跟你解釋過了,我認錯人了,死纏爛打嘛你這不是。”帶著無奈的聲音傳入耳朵,憐蘇隱隱感到了一絲熟悉,她像是帶著指引般的霍然轉身,果然看見了張熟悉的麵孔。
“哥哥!”與此同時,身邊的糯米團子驚喜般的叫出了聲。
聞聽,憐蘇轉過頭去看著累月晴,眼裏露出驚疑。原來,她的哥哥,居然就是他嗎……
累月庭聽到自家妹妹的叫喊,順勢轉身,卻看到了一個意外的身影。這麼一眼,便再也移不開目光。
街頭小攤邊,兩人相對而視,仿佛距離上一次見麵,已經過了好久好久……
時光的荏苒,可以撫平身上傷痕,可以帶走年少的稚嫩,卻獨獨不會忘記曾經的回憶,哪怕隻是一個瞬間。
憐蘇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累月庭對麵的女子卻又嘲諷起來:“呦,這還有幫手。怎麼?打算聯手欺負我這個弱女子不成?”
“你別太過分。”累月庭瞪了那人一眼。
“你做錯事,還有理了不成?”
憐蘇蹙了蹙眉,忍不住走向前去,“他已經向你解釋過了,你這人怎麼還不依不饒呢。”
女人不屑的打量著她,“小丫頭,你是他什麼人啊?”
“我……”憐蘇一時語塞,竟不知該如何作答,不過很快反應過來,又開口“是他朋友,不行啊?”
“哦~朋友啊,”女人嗤笑一聲,隨後又用那副趾高氣昂的模樣道:“我也不多說什麼,他今日莫名其妙的跟著我,對我造成了相當大的困擾,兩百浮幣,我就放過你們,不然我們就官府見。”
“兩百浮幣,”憐蘇好笑的反駁“且不說你這芝麻大小的事情,官府管不管。你這兩百要的,是不是太獅子大開口了?”
“小丫頭片子,你是什麼人,敢和我這樣說話!”女人嗔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