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音？我……我這是怎麼了？”雲清目光凝固許久後，看向自己的手掌，那裏的血漬還未凝固，空氣還蕩漾著血腥的味道。
“你方才……殺了人。”謝香音喉嚨滾動，聲音還在微微顫抖。
“什麼？”她瞳孔縮了下去，“怎麼會，我明明……”
“你……還能記起來嗎？剛才發生了什麼？”
雲清滿眼不可置信，眼珠子轉了轉，頭突然隱隱發痛。
“我什麼都記不……啊啊！頭好痛。”她雙手緊緊抱住頭顱，手指甚至還在顫抖。謝香音看到這一幕，什麼也管不著了，連忙關切的走向前。
“你沒事吧？雲清，雲清……？”她搖晃著她身子，然而並沒有什麼用。
雲清痛苦的蜷縮在角落，那種感覺像是萬千螞蟻弑咬著元神。
“香音…我…我好疼……”
謝香音蹙眉，手指搭在她手腕上，猛的一下抬起頭來，“這是……什麼東西？”
她感到一股絕無僅有的力量，帶著怨念和吞噬，洶湧的一發不可收拾。這絕對不是正常修士該有的東西。
“你做了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我……我不知道，”雲清忍受不住，話落便暈了過去。
謝香音看著她倒在地上，神色凝固一般，思慮良久。
她站起身來，走向那女人身邊。
“別……別殺我。”女人聲音瑟瑟發抖，身體不住的往後退，不一會兒就困在了角落。
她瞥她一眼，扔下把浮幣，眸中暗含警告:“今日的事，你就當沒發生過，該幹什麼幹什麼。”
女人被她盯得毛骨悚然，呼吸急促起來，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
她轉身回頭，掃視眾人，“還有你們，管好自己的嘴。”
街頭的人噤若寒蟬，止不住點頭。
謝香音嘴角含著滿意的笑，隨即帶著雲清走向那旁，身影漸漸消失在街邊。
她走後，女人這才屈膝踱步，撈起地上的浮幣，雖然身子還在顫抖，臉上卻滿是欣喜。
“發財了……發財了，哈哈哈哈嗝。”
——
縷縷陽光透過窗欞，為床頭邊彎彎的睫毛鍍上一層光。
雲清睜開眼，透過手指的縫隙看到耀眼的天，恍惚中忍不住的眨了眨。
“雲清，你醒了！好些了嗎？”耳邊傳來欣喜的聲音，她轉過頭，謝香音將將把茶水放在案幾。
“你……把我帶回來了……”她記得暈倒前，自己還在街上。
“嗯，你走火入魔了，我便把你帶了回來。”
“香音，我也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突然就不受控製……”她身體蜷縮在床邊，眼裏帶著惶恐。
“無妨，他們不會說出去的。”謝香音坐下，語重心長的看向她:“不過，這段時間還是不要出去了，我好好為你祛除怨氣。”
“你是說，我之所以這樣，就是因為沾染了怨氣。”
“我不知道你身體裏的那是什麼，不過它確實幹擾了你。”
“怎麼會這樣，我沒想過會……”
“事已至此就不要想了，而且那……也確實不算什麼好人。”
“可那也是人命啊。”她除了在比試中重傷過對手，從來沒有這樣，況且還是一個普通人。
“雲清，你相信我，我不會讓你有事。”謝香音篤定的看向她，語氣帶著某股倔強。
雲清惺忪的眼還有些恍惚。
——
時光匆匆，距離那日又過了許久，雲清在府中未曾出過半步。
她望著天邊的雲煙翻滾，感到一絲煩悶。
她多日不曾出去，實在憋得難受。
“雲清，隻要再過幾日，你體內的怨氣就能徹底清除了。”
“香音，我們現在就出去吧。”她低頭歎氣，本以為不過是宅一段時間，沒想到這麼難熬。
謝香音麵色一沉，“如今已經到了關鍵時期，怎可半途而廢？”
“可我實在熬不住了，”雲清可憐兮兮的看著她，“我一定不會出手傷人了。”
“不行，”她蹙眉，這是原則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