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名,叫沫妗冉?”憐蘇低聲呢喃細語,心中充滿了困惑和迷茫。這個名字,對她來說是如此陌生,仿佛與自己毫無關聯。
“不錯……”樊雙嶼眉頭緊鎖,神情恍惚地說道:“冉冉……你出生的那個午夜,你父親守在門外,而我等了整整三個時辰,你卻遲遲沒有降生。”
“當時,我幾乎陷入昏厥,就在那時,突然間,天空出現了奇異的景象。那晚的月光格外明亮,徑直照射在你的身上。”
“你父親匆忙趕到房間,看到了乳娘手裏你那嬌嫩可愛的模樣。然而,他卻驚訝地發現,你的身體有著許多不同尋常的地方,想必你自己也有所察覺。”
憐蘇點了點頭,生來便擁有淨月之身這樣的體質,她自然是清楚。
“當時你父親剛坐上那個位置,地位還不穩,為了你的安全考慮,隻得將你送到禁地,由沫重……也就是你重老師親自教導。 為你改名憐蘇,‘影孤憐夜永,永夜憐孤影’,百年前不知從何處傳來的詩句,正好應證了母親這些年對你的苦思。”
“逼不得已之下,我們與你骨肉分離了將近十年,害怕旁人發現你的存在,就連探望都成了奢求。”說到這裏,樊雙嶼不禁落下淚滴,這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一直是她心裏的痛。
昨日與沫遲瑜相談,他與憐蘇道出了些許原委,和她說的一般無二。
此時的她神色淒涼,“母親……”這個憐蘇從未有機會叫出口的稱呼,說出來還是有些陌生,“以後您都不用難過了,現在我不是已經回來嗎?”僵硬的嘴唇扯出一抹笑意,安慰眼前這個她理應為親人的女人。
樊雙嶼抬眸,眼中有著一絲不可思議,她原以為,十年不曾見過,她的冉冉要經過許多思想掙紮,才會認自己這個母親,卻沒想到……
“冉冉……你……叫我什麼?”她嘴唇微微顫抖,生怕自己聽錯了。
“母親啊~”憐蘇彎唇,“難道不是嗎?”
這副場景,在每個無助的夜裏,她曾幻想過無數次,如今終於實現了,怎麼可能會有抵觸呢。
“不是……啊,不不……是,當然是。母親……對啊,母親……”她瞬間激動到語無倫次,抑製不住心底的喜悅,但依然還是沒忘了正事,“冉冉,認親大典就要開始了,我……母親親自,帶著你前往!”
“嗯,”憐蘇點了點頭,二人同時踏向門外。
陽光灑滿了庭院,憐蘇身著一襲紅色的長裙,步伐輕盈而優雅,如同一隻翩然起舞的蝴蝶。而她身旁的婦人則穿著一身華麗的衣衫,仿佛為她們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外衣,讓她們看起來格外美麗和耀眼。
“冉冉,”樊雙嶼輕輕地呼喚著憐蘇的名字,聲音中充滿了慈愛,“沫嬈是你的妹妹,想必你們相處時間也不久了,早已熟悉彼此,但是……我還是想說,往後身份不同,我還是希望……你能多照顧她一些。”
憐蘇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我知道的,母親,沫嬈她從小同我一起長大,我自然不會虧待她。”
“好孩子,”樊雙嶼感動地說道,“這樣我也就放心了。”
說話間,她們已經來到了舉行認親大典的大廳。大廳裏布置得格外莊重,到處彌漫著熱烈的氣氛。憐蘇和樊雙嶼緩緩地走進大廳,眾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她們身上。
“憐兒,你終於來了,”雲沫真站在台上,離得很近,直接走上前來,滿臉笑意,“先前決賽離得遠,我還沒看清你的麵容,如今一看眉眼還真是像遲煜那小子,顛沛流離了這麼多年,終於還是回來了。”
身後的沫遲瑜好笑的搖了搖頭,整個雲沫家,大概也就雲沫真能這麼叫他了。
“好了家主,憐兒剛回來,別把她嚇著了。”
聞言,雲沫真嗤之以鼻,“這是什麼話,憐兒是我親侄女,我還能害她不成?”
“家主太客氣了,我……”憐蘇剛想回應,卻被他一把製止。
雲沫真嗔她一眼,“怎麼還叫我家主,該叫叔叔了。”
聞聽此言,憐蘇遲疑的看向沫遲瑜,他們二人,難不成真是這樣的關係?
沫遲瑜察覺到她的心思,笑了笑,“既然你真叔叔都這麼說了,那便這樣叫吧。”
憐蘇恍然,立馬向雲沫真施禮道:“真叔叔好。”
“唉,這才對嘛,哈哈哈,憐兒,叔叔我今後一定會視你為己出,”雲沫真大笑起來,“今日大典,你可還滿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