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下,我的視野徐徐展開。我沉浸在那歐式吊燈的精致線條中,它在那兒靜謐而莊重,宛如一個時空的門戶,懸掛在無盡的黑暗與光明之間。這房間,比我所想象的要大得多,空洞且沉默,我隻能看到它——那個占據我全部視線的吊燈。
“這房間...真大。” 我在這寂靜的房間中,用那微弱而沙啞的聲音自言自語。
我的心靈在這寬廣的物理空間中遊走,然而,身體的沉重感和刺痛讓我確知,我束縛在這個床榻上,無法自由地探索那個宏大的世界。我思考著,我的狀態,這不能動的身體,這些久遠而模糊的記憶,全都困擾著我。
“我不能躺著...” 我弱弱地嘟囔,眼中閃過一絲堅決。
突然間,一股異樣的感覺湧上我的心頭。我可以感知到一種存在,一個聲音,淡淡地,安靜地在我的意識中回蕩。
“為什麼不呢?” 那個聲音平靜且淡漠,沒有情感,沒有顏色。
我震驚了,我的腦海中一片混亂。那個聲音並非我的思維,它獨立而明確,像是一個其他的實體。
“你是誰?” 我帶著驚疑和警覺的情緒詢問。
沒有答案。隻是在這無盡的寂靜中,那聲音再次回蕩,沒有悲喜,沒有好惡。
“你在哪?” 我的聲音中夾雜著無奈和探尋。
它並不回應我的問題,就像是一麵鏡子,映射著我的焦慮和恐懼。我開始懷疑這是否隻是一個夢境,或者是我在這半夢半醒中的幻覺。
“你怕了嗎?”它問。
我的身體僵硬,心中的不安與恐慌如同暗夜中蔓延的黑影。我並未回答,心中的那股莫名的警覺不斷加重。
“我能感受到你的害怕,你的迷茫,你的痛苦。”它繼續說。
我的思緒開始變得混亂,我想要逃避,想要離開這個地方,離開這個詭異的聲音。然而我束縛在這裏,無法逃脫。
我們之間的對話像是在探尋些什麼,它不回答我,我也始終未能抵達它的核心。它存在於我深深的意識裏,冷靜、沉著、觀察著我每一個思考的細胞。
我知道,我需要弄明白這一切,盡管那聲音給我帶來了深深的不安,但也許它,或者這一切的經曆,將指引我走向某些答案。
“我不怕。” 我聲音中夾雜著一種堅定。
“我們將會看到。”它回應,仿佛微笑著,在這個無盡的黑暗中。
那淡淡的聲音,如同遠方的呼喚,在我的意識深處激起漣漪。
“你必須離開這裏。”它說。
“這裏?”我問,眼眸深處藏著困惑與惶恐。
“這個狀態,這個空間。這裏並非安全之所,你現在的身體,無法抵禦即將到來的威脅。”它的話語間,隱藏著一種迫切的警告。
我思索著這些詞語的含義。我的意識在黑暗中遊走,試圖理解這神秘聲音的暗示。我的心髒在這靜謐中強烈地跳動,猶如一個被困的動物,尋找著一線生機。
“你的身體,現在很脆弱。你的記憶,還沒有完全回來。但你需要找到方法,必須恢複,必須明白,這一切背後的真相。”它接著說,語速明顯加快,帶著一種無法掩飾的焦慮。
那神秘的聲音就像是一個謎,每個字眼都隱藏著些許真理,需要我一點一點拚湊起來。我深呼吸,試圖在混亂的思緒中找到某種線索。無法動彈的身體,失落的記憶,即將來臨的威脅——這一切似乎都構成了一個巨大的陰謀,困住了我這個不幸的靈魂。
“快,快,快,你必須找到方法,你必須站起來,否則,一切都將太遲。”它的聲音裏充滿了催促,我的心也因此急劇跳動。
我感覺到一種來自內心深處的恐慌,那聲音的催促,似乎在迫近著什麼。我的腦海中充滿了片段,有光,有影,有聲響,有麵孔,它們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個模糊的畫麵。
“你要怎樣我才能站起來?我要怎樣才能脫離這裏?”我迫切地問。
靜默。那個聲音沒有立即回答我,這讓我更加感到不安。我的心中充滿了不耐煩和恐慌的情緒。我的身體痛楚得就像要被撕裂開來,而我的心智在黑暗與恐懼中漂浮,拚命尋找一個答案。
然後,它再次出現,聲音更加嚴肅:“找到答案,是你自己的任務。你的身體,你的記憶,你的意誌,將指引你前進的方向。但記住,你的時間不多了。”
就在那一瞬間,我深深地感受到一種決絕。我知道,我必須要做些什麼。在這無盡的黑暗中,我似乎看到了那一縷曙光,虛弱卻堅定。
“現在,你暫時安全,但這種狀態並不會持久。接受那位老者的幫助。他能給你提供你所需的一切。”
我試圖聚集自己的思緒,那些散亂的片段仿佛試圖拚湊成一個完整的圖像,但又總是在關鍵的時刻散開。“老者?你是指之前那個激動的人嗎?為什麼他會幫我?” 我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們之間的聯係超出你現在的理解範圍。但現在並不是揭露真相的時候。你要學會利用一切你能利用的資源,活下去。”它的語調如此平靜,卻又透著一種讓人不容忽視的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