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擦去殘餘的藥液,觀察病榻上人的臉色。子韻在一旁把脈,雖然臉色上的鐵青褪去了,但身子還是很冷,脈搏也近乎平靜漸漸消弱的跳著,這樣也隻能拖得一時,拖不了兩個時辰就會油盡燈枯。

零看著外麵的天色,心中暗急,正當他想再發出幻鴿去應請時,兩道人影闖入零的眼簾。

零霧還穿著丹房那身衣著,隻不過臉上多了一張麵具,看不到臉上的情形,身邊跟著一個隨身小童身上背著醒目的沉木箱。

零見了畢恭的行了一禮,道:“我家公子就在內裏,還請大人竭力傾救,公子若出事,殿下定不會輕易平息”。

麵具下的零霧道“屋內的人全部出去,隻留我一人即可。”

零步入內室,隻見一個身形高挑健壯的人在榻邊。那人聽到靈霧的話後,轉身從靈霧肩邊擦肩而過。

靈霧在那瞬間也看清了他的麵容,他叫住了他。

“你並非滄國人”。

子韻不知麵具下是何人,隻是應答道“我確實不是在滄國長大之人。”

“他身上中了極為狠毒的奇術,是奚靈族獨有的,也隻有奚靈族能救。”言罷子韻從靈霧身旁擦身而過。

零霧眉目中隻見那人消失在房中的身影,房內也變得極為安靜仿佛落了針也能聽見。

零霧走近榻上的人看到宴真周身的氣息獨聲與榻上的人說道”你可真是命大,竟與我族人也有牽扯,看來你命不該絕於此。”。

靈霧跪坐在病榻前,聚力劃開指尖,藏藍色的血從纖長的指尖流出,靈霧在周身畫了一個幽深詭譎的符陣。

把房中昏迷的人包圍其中,又隔開手腕上的血脈,藍血順著血腕淌出,順著奇詭的符陣流向昏迷中的人。

漸漸屋內溢滿了血的氣味,靈霧麵具外的唇色也因失血過多變得蒼白。

他點燃一炷奇特的白香,那香氣仿佛有了靈魂,四麵八方的往宴真的身體裏鑽。

很快宴真的身體不再冰冷僵硬,臉色也變得柔軟起來,當香越燃香味越盛,零霧的身體就克製不住的在顫抖。

未了,那香終於燃盡,從宴真身上竄出了一陣黑煙,消失在空氣中。

周邊的血迅速的幹涸,仿佛消失一般消失在房內,隻留下榻上呼吸正常的人,和一旁衰屙形弱之人。

房外的人從天亮等至天暗,直到房門被突然地推開,從裏走出一個身形不穩的人。

零霧麵具下的麵色已經變色,麵具外也能察覺現下的虛弱。從門開的那一刻,子韻就注意到來人不佳的狀態。

走路也不穩馬上將要跌倒的狀態,子韻動作間已有了反應,他扶住那人與他相似不差的身影。

靈霧麵具外慘白的唇一摒,下一刻推開了攙扶他的手臂。

子韻麵色臉色不改,“元氣大損需心靜行慢”。

零霧看著這張熟悉的麵容,猙獰醜陋的瘢痕下的麵孔足足與他有八分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