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兩個月達奚善戰歸,城內城外旗鼓相迎,一路從鮮花果送。

達奚善帶回了平常的麵具,在外人眼中,奚靈一族最為神秘,不知是不是四皇子幼時同奚靈族人習巫,也沾染上了愛戴麵具的習慣。

幾乎沒有百姓真正知曉達奚善的長相,有人傳必是自卑奇醜無比才會天天戴麵具見人。

有人穿“達奚善長相凶神惡煞,但有愛民之心,才會整日覆麵見人。”總之除了排名最小皇子,其他的皇家長幼皆不遮遮掩掩,已正麵見人。

反之關於達奚善的傳聞就勝不勝數,但皆已負麵為多。但憑此戰後,此前的種種不好也算是平息了大半。

剩下的都是些褒獎。達奚善一身黑色玄袍,一頭黑玉般質潤地發束在腦後,麵上戴著銀色麵具,露出的下半張臉已經足夠讓人驚歎。

身騎高馬,一路皆是讚言美語,鮮花錦囊打了他一路。

終於到自己的府邸,達奚善從馬背上下來,流星趕月般倍道而行,腳底生風般往他心底盛滿的人去。

隻見那人獨身垂坐在池塘邊,麵前放著一隻魚竿,垂頭看著池底。

剛有多著急現下就有多從和,達奚善信步自然地闖入宴真的視野。

宴真感到身後一陣帶起一陣風,一扭臉,一張帶著麵具的臉鑽到了宴真的眼前。

宴真從池塘邊起身“殿下興戰而歸是喜事,我已經擺好了筵席,就請殿下移步。”

達奚善牽起身邊人的手“同孤一起。”麵具外的嘴唇彎起醉人的笑意。

宴真已經用過餐,但還是被拉著去陪人飲食,宴真吃了兩口就放下筷子,更多的是幫達奚善酌酒。

但一頓飯下來主位的人反而沒有喝多少,反之宴真兩眼醉熏,沒灌幾杯就倒戈在懷。

醉醉乎乎的還要喝,達奚善摟緊懷裏人的身軀,宴真隻感覺有什麼束縛了自己掙紮著,頭上一涼。

他捂著頭嘴裏念叨著“好涼,我的帽子呢,帽子哪去了”麵色帶著醉酒的紅暈,活活像個犯了戒的和尚,一股別樣的禁忌感迎麵撲來。

達奚善麵具下的精致美麗的眸色一暗,抱著人往不明的方向大步離去。也不管懷裏的人一個勁兒地喊早不知滾向何處的帽子。

忽然宴真感到身上一涼,隨即整個人浸到了溫熱中,舒服得他發出一聲歎息“好”。

臉上的暈紅更盛,整個人埋在溫泉裏,隻有一個光禿禿的頭在外顯眼,滑稽好笑又傻頭傻腦。

宴真以為就這樣要舒服地睡過去時,身上像被水草纏住,他掙紮不開,身體被纏得更緊。

緊得他快要不能呼吸,渾身像鑽進了蕁麻草堆,渾身瘙癢不已。突然一陣痛感把他驚醒。

他在氤氳的泉水裏像是被水汽奪走了一半呼吸,半喘著氣睜開朦朧潮濕的雙眼。

宴真一下從磨人的睡意裏驚醒。眼眶紅紅讓人更控製不住騷動“你,你趁人之危。”宴真眼角徹底紅了,不知作弄到了哪裏,眼角被迫擠出了不知是爽利還是疼痛地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