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達奚善一行南下,宴真離城地那日突然感到有一道強烈的視線盯著自己,他在人群中一轉,一個麵戴麵具的男子就站在宴真的不遠處靜靜看著他。

人群中的兩人視線交際。

\"你在看什麼。\"宴真回過頭達奚善在自己身後,一身白袍似雪,黑色的眸子正盯著自己。

“沒什麼。”宴真上馬車間又不經意側目去,那人所在的位置已空,很快又有路過的行人填滿。

馬車的咕嚕聲響起,宴真扒開布簾,那人就站在原處,唇邊彎起一笑。

刹那間宴真腦子裏懸的那跟弦崩斷了,他慌忙朝外喊道“停車。”

離馬車不遠的達奚善聽到動靜,迅速下馬鑽進了馬車中。

宴真看著來人道“我要下車。”

達奚善緊扶那人的薄瘦的雙肩。深黑的眸子直達宴真的眼底“為什麼。”

宴真避開他探究的視線“我反悔了,我不想隨你去。”

達奚善捏緊了他的雙臂“鳩占鵲巢之人沒有拒絕的資格。”聲音讓宴真感到刺骨難忍。

他偏過頭不再言語。達奚善心裏激起風浪“你是有多不情願。”

他把人的頭掰正對視“想你該擺正身份,本王身後佳麗成群,若不是因為他,你怎配在孤身邊。”

“作為本王的內室持寵而嬌,今後本王在哪都會帶著你。”

白皙的指尖拂過麵前人的眉眼,停在下頜處,逼迫那人不願下與自己貼近。

宴真心中十分煩躁,他早對眼前人沒了期望,在他心中隻有少時的英子,對曾經種種全然不記。

宴真也漸漸不對他抱有期待,所以任憑達奚善怎麼攻擊夾刺,宴真都不想回應應付。

剛剛那個麵具人,嘴角一樣的笑容宴真再清晰不過,那正是子韻,剛剛子韻正站著看他。

但他為什麼不來見我,是不是上次對他太失望,才不肯再見麵,可是又為什麼在南下時偷偷來看他。

宴真腦中是困惑。身邊人和他越貼越近,幾乎要纏繞成粉碎。宴真眉間不再舒展,他一巴掌打開了那人的臉。

隻見那人嘴角一側紅腫了一片在白淨的膚色裏格外晃眼,眼神淒淒地看著他,麵具下的表情不明。

那人在宴真耳邊隻留下“哼”的一聲,從馬車裏離去宴真一人在馬車裏,聽見“啟程”那人的聲音。

宴真愣愣地看著拍紅的手,實在是被擾煩了,他好像防備的過了。

馬車軲轆聲再次轉起,這次沒給宴真再次拒絕的機會。

看著車窗外越離越遠的滄海城,宴真沉默不語,他從亂葬崗爬出來後,對這個世界本就遲鈍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