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有人來報道重災區的狀況,好在因達奚善等人的到來嗎,當天開始派人去救治尚在的災民。

都被安置在牽陽縣內,且派去了不少郎中去醫治。

第二天宴真一人留在了城內,身邊也有不少的人暗跟著,達奚善則親臨牽陽縣。

大街上人來人往絡繹不絕宴真一身灰衣隱在人群裏不動聲色的甩開身後的暗衛。貼著人走進一家布料店。

再出來已經是一身玄色的衣服,頭上也換上招搖的玄色四方巾帽。手上拿著一把折扇,大搖大擺的打開扇子徉長而去。

轉了一圈後悄然走進了一家藥館。再出來腰間了多一個錦囊。不多時又轉回那家衣料店。

出來後又是一身灰衣灰帽,手上多了一包嶄新的衣物。順著來時的路回到了暫住的府邸。

直至關上房門的那刹那,宴真才感覺那股緊跟不舍的視線才強行打斷。

他從錦囊內拿出一個黑色的藥瓶子,這是宴真在藥館內調配好的藥。

一共三顆,吃上一顆就會假死三天,三天後自然會蘇醒。

計劃還未實施,第二日卻傳來達奚善遇刺後失蹤的消息,城內的官員一片慌亂,派出了大把的人力去找也一無所獲。

而被鎖在城內的宴真知道後並無波瀾。

對禮晉淡淡道“他死了嗎。”

禮晉觀察宴真的臉色“夜裏起水後不久殿下就遭到了刺客的襲擊,至今下落不明。”

宴真說道“那就繼續找吧,活要見人,死也要見屍。”

禮晉說道“殿下剛遭遇不測,公子在府內也不安全,不如搬到下官的住所,下官定竭盡所能護公子周全。”

宴真走近禮晉“禮大人,恭敬不如從命了。”

宴真搬到禮晉的住址沒多久就三天兩頭地跟著禮晉往疫病重地跑。一來二往也不知是宴真身子骨虛弱,竟也染上了病。

梨花榻上宴真蒼白著臉被人扶坐起來,禮晉端著一碗冒著黑氣的濃稠藥汁,一手扶勺,一邊喂病起危重的人。

宴真皺著眉頭喝了小半碗任憑禮晉怎麼哄騙都不願喝了。

禮晉掏出一包蜜餞,宴真接連吃了五個才停下來,禮晉接著再上前喂他時,宴真突然捂著嘴,吐出了一口鮮濃的血。

禮晉放下手中的藥,拿起手帕有些慌張地擦拭起來,宴真捂住禮晉修長的手指,咧起一笑道:“禮大人,在下還有一個心願尚未完成,我如果病死在這兒。”

禮晉麵色一沉接著擦起宴真被染紅的唇角,“不可瞎說,此病雖來勢洶洶,但城外也有些已經病愈的案例,公子且要放寬心。”

宴真虛弱一笑“曾有人說我是個短命之象,我的身子骨我還不清楚,如果我真折在這了,還請大人把這個。”

宴真顫顫巍巍地從懷中掏出一物件,是一張泛黃破舊不堪的三角符紙,“請把這個交給一位叫子韻的年輕男子,請給他轉告一聲對不起。”

宴真骨瘦的手背蓋在禮晉的手心,突然靜止了。

宴真的麵容還含著一抹笑,此刻他合上了雙眼靠在了禮晉的肩上。

禮晉宴真冒出了濕意手中撫摸著手中骨瘦的身子,把人安穩的放在了榻上。手心是那破舊是符紙,那人的已全然沒了呼吸。

禮晉對著宴真說“我答應你”眼中是藏不住的悲切。

三日後一個麵貌普通的男子來到一座墳頭前,墓碑上詳情地刻著六真公子之墓,他駐足了不過片刻,墳頭還有剛剛燒完的紙錢。

隨著風起,灰色的灰燼被刮走大半,伴隨著來人也一齊走了。

兩月後南下水患平息,當地大多高官皆被下旨革職,地方瘟疫也漸漸平息,禮晉也到了返都的時間。

出發當日,牽椛城內外的大街被為了個水泄不通,無數鮮花美果好禮皆被百姓塞到了隨行的馬車之上。

禮晉從馬車內探出頭,他一身緋紅官服,身高玉立。

對馬車外的人群道“送君千裏終有一別,大家請留步,在下下次再來。”此話一過人群也自動開辟了道路。

禮晉又被無數香囊美果砸回了車廂。

暮冬歲守又到了新春之至,漓海城內裏內外都十分地熱鬧,禮晉回都第二日被封了新官禮部尚書。

這天下起了大雪,禮晉獨身一人頂著滿身的雪去見一人。

一進門就撤下了頭上的頭蓬帽,白雪也消融在熱氣騰繞地室內。

那人一身黑衣麵戴著冰冷的麵具,身形高大背影挺拔,聽到動靜後轉過身看他。

一時間空氣靜止了,禮晉掏出一隻小盒子遞給他“他讓我轉告你一聲對不起。”

那人顫抖地打開盒子,裏麵的物件他十分熟識,符紙上用紅色的朱砂畫著兩個依偎在一起的兩個小人。

一高一矮一壯一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