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是詐騙!我要報jǐng!”眼鏡哥看了一眼陳兵露出來的紋身,再看看旁邊圍過來的幾個同樣擺殘棋的主兒,心中不由得有些發虛,知道自己今天是被當肥羊給宰了,便sè厲內荏的拿出手機。
“jǐng察管你這破事兒,人家又沒拉著你玩兒,挺大個人連盤兒棋都輸不起,還好意思嚷嚷?我看這樣吧!這回你用黑子,擺棋的小兄弟用紅子,你們兩個再來一盤兒,這棋局有沒有問題不就知道了麼?”眼鏡哥剛要按手機鍵,突然從旁邊走過來一個穿著大花布衫的馬臉男子,用手一拉眼鏡哥,指著棋盤勸道。
眼鏡哥此刻已經是方寸大亂,一聽馬臉男的話,覺得甚有道理,在心裏狠狠鄙視了一番自己的一根筋,怎麼這麼半天就沒想到換棋子呢!
“對!不能總是你用黑子,我看這殘棋無論怎麼下都是黑子贏,這回我用黑子,要是贏了你就得把之前我輸的錢都退回來!”
“行!你用黑子就你用黑子,不過想要把錢贏回去就得拿出相同的錢來抵押,我們把錢都放在··就放在這位大哥手裏吧,誰贏了就都是誰的!”陳兵把剛剛贏來的錢卷成一卷,交到了馬臉男子的手裏,兩人眼神交錯之際,都隱晦的露出了一絲笑容。
這個馬臉男是他們這一排擺殘棋的托,專門用來處理這種‘突發事件’的,就在剛剛他拉著眼鏡哥‘勸導’的時候,陳兵已經悄悄把棋盤上的某個黑子挪動換了一個位置,自然是胸有成竹。
“壓錢先不急,咱們先玩著,這把我是一定會贏的!”眼鏡哥手伸入衣兜後臉sè一僵,幹咳了兩聲後便催促陳兵開始走棋。
陳兵一見對方的臉sè,立刻就知道對方是沒錢了,心中不禁有些失望,看來收獲是到此為止了。不過這樣也好,正好借著這個因由讓對方趕緊走人,便冷冷開口說道:“嗬嗬,哥哥,咱們這行的規矩可是沒有賒欠這一說,再說我贏了之後你沒錢給我找誰要去?要是沒錢的話那就請自便吧!”
眼鏡哥被陳兵擠兌的臉sè泛紅,一咬牙從兜裏掏出一個銀白sè的戒指來,遞給侯兵後說道:“這是我祖傳下來的戒指,抵押在這兒總可以了吧!”
“祖傳的戒指?你騙誰呢?這不就是天橋對過賣舊物的何七嫂攤子上的麼?我看連五十塊錢都不值!”陳兵拿著戒指譏笑的說了一句。
他倒不是真的認識這個戒指,就連何七嫂也是杜撰出來的,主要就是詐一詐對方,他不認為一個騎著自行車的人能舍得把祖傳之物拿出來抵押。
果然,這一詐還真詐出點兒東西來,隻見眼鏡哥臉上露出尷尬之sè,接著就怒氣衝衝的把手機往棋盤旁邊一拍,高聲說道:“加上這個總可以了吧?”
“好!雖然你這手機也就一山寨貨,但我看大哥你也是愛棋之人,那就開始吧!拱兵!”
······
一分鍾後。
“嗬嗬,大哥您這手機老弟就不要了,以後還望大哥再來和老弟較量棋藝啊!”陳兵收起棋盤,笑容滿麵的把眼鏡哥的手機還給了對方,做事留一線,這點道理他還是明白的。
“哼!”眼鏡哥憤憤的接過手機,推著自行車頭也不回的走了。
“你小子今天收成不錯啊!怎麼樣,哥哥我幫你這麼大的忙,是不是得分點兒?這個戒指就歸我好了!”人群散開後,馬臉男拿起那枚銀白sè的戒指晃了晃,yīn笑著對陳兵說道。
“想得美!這枚戒指我還得回家孝敬我老爸呢!這二十塊算我給你的煙錢。我要先收攤兒了,還得去拜見大斌哥呢!。”陳兵一把奪過戒指,又從贏的錢中抽出兩張十塊的遞給對方。
這枚戒指雖然當時被他貶低的一文不值,但實際上成sè還真不錯,自然不能便宜了對方,他可不是那種好說話的人。
“我靠!你老爸不是死了很多年了麼?還孝敬個球啊!下次再有狀況別找我幫忙啊!”馬臉男捏著兩張大團結不忿的說道。
不過雖然不忿,但也沒繼續和陳兵計較,因為陳兵和他們這一片小混混的頭兒大斌哥有那麼點兒拐彎抹角的關係,讓他多少有些忌憚。
“走了!明兒見了諸位!”陳兵把戒指往手指上一套,揣起錢拎著象棋喜滋滋的打著口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