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新的嫌疑人(1 / 2)

於是翠喜立即被傳了來,小丫頭瑟瑟發抖跪在堂下,嚇得不行,臉色青得和她身上的緞子背心一個色。

縣太爺又問翠喜,是否當晚端了茶給張大賴喝。

“真的!是奴婢端的茶!”翠喜磕頭如搗蒜,“快二更天,當時少爺睡在床裏,我端了茶給少奶奶,少奶奶端給少爺的……少爺嫌燙,還把茶碗扔在我身上!”

“是你親眼所見?”

“是!親眼所見!”

張夫人聽了翠喜這話,也遲疑起來,旋即她又叫嚷道:“可是我兒被殺的時候,身上還穿著大紅喜服!這又如何解釋!他就算再次出門,為何不換一身衣服!”

縣太爺又問甄玉:“張大賴早上出門,你察覺了嗎?”

甄玉點頭:“民女昨晚……很痛,一直沒睡好,天剛有點放亮,相公就起了身,我問他這麼早要去哪兒,他隻嘿嘿笑,什麼都不肯說。民女再三追問,他才突然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

“什麼話?”

“他說,小玉兒,你的親娘可是個有錢的貴女。”

堂上這時,集體靜了靜。

甄玉又輕言細語道:“相公說完這話,拿了件衣服胡亂套上就出門了,當時蠟燭燒完了,屋裏黑黑的,他也沒有仔細檢查,多半隨手拿了昨天的喜服。”

張夫人張著嘴,呆呆看著甄玉,她滿眼的淚,忽然又聲嘶力竭,麵目猙獰地叫起來:“都是你的胡編亂造!你根本不想嫁給我兒!是你殺了他!就是你幹的!”

甄玉既不懼怕,也無憤怒。

她看著張夫人,靜靜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豈敢違抗?爹娘養我一場,他們要我嫁給誰,我也隻能嫁給誰。嫁雖然嫁了,眼淚卻是真的哭不出來,婆母若單單為了我不哭而指責我,我亦無話可說。”

這話說得直白卻極有邏輯,堂上和堂下紛紛點頭。

圍觀百姓裏,有熟悉這兩家的人,也毫不掩飾地說道:“宋家貪圖兩頭牛的聘禮,把個如花似玉的大閨女,嫁給了張大賴那個瘌痢頭,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牛糞死了,鮮花哭不出來才是正常,她若哭天喊地,那才是心虛!”

在這議論聲中,甄玉的聲音又清晰又明白:“民女剛才聽人說,民女的相公被人殺了以後,藏在舊磨坊裏,壓在磨盤底下。大老爺明鑒,若此事是民女所為,民女怎麼搬得動那麼大的磨盤?”

這下,議論聲更響了。

張夫人用怨毒如蛇的目光,死死盯著甄玉,她忽然道:“一定是合謀!她有奸夫!是她的奸夫殺了我兒,又用磨盤壓住他!”

滿堂嘩然!

張夫人這麼一指責,甄玉的臉色也有點發白,她擺出一臉憤怒又屈辱的神色,提高聲音問道:“夫人憑空汙我清白,可有證據?!這小小的黑崖村,統共就這麼十幾戶人家,大家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若我真有什麼奸夫,怕是閑言碎語早就在村裏傳開了!真要有那樣的事,夫人您也不會讓您家公子娶我了!”

這下子,她連婆母也不稱呼了,堂上堂下都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