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瑩高興的回到府中,她年紀小,不愉快的事忘得也快,進了花廳遇到一個男子正從裏麵出來,折身讓了才的邁進門。
周時勳臉色鐵青,端坐在圈椅裏,整個人窩在圈椅中,但他身形高大,少不得將椅子襯得小了些。
“你去哪裏了?”
他凜然的聲音倒是讓徐瑩習慣了,隻是這一聲透著不對勁,像是對她帶著某種恨意,至此她還是心虛了。
“回王爺的話,進宮探望娘娘了,”她輕輕的捏著自己藏在袖中的手指,緊張到似乎快要將心跳了出來。
周時勳抿唇,靜靜的看著她,剛才在金子領的守衛來回稟,說是秦媔被皇後接走了,他便疑心是她做的事,果然是這樣。
“你進宮到底做什麼了?”
徐瑩輕輕的往後退了一步,被綰春接住才沒有倒了下去,她想過他會遷怒她的,但是還是不管不顧的去了,她就是想看看這個要和自己成親的男人,到底對自己有多少真心,可是臨到這時,她又怕了。
不是怕他怒急,而是怕自己反倒弄巧成拙,讓他為了秦媔什麼事都能做出來。
“隻是陪皇後娘娘說說話,說來也奇怪,皇後娘娘哪裏聽得秦夫子,居然將她請進了宮,想是要讓她陪公主們聽教習嬤嬤訓導。”
他眉目朗朗,望著眼前的人問:“你什麼意思?”
“秦夫子貴為王府夫子卻對王爺生了不該有的念頭,不是合該好好聽聽嬤嬤們的規矩麼?”
半晌花廳安靜得針落可聞,嘭一聲,茶盞摔在地毯上,砸出個四分五裂出來。
徐瑩、綰春皆被嚇了一跳,望著上麵怒急的人,他下頜淩厲,壓著眉眼望著她。咬著牙,忍著怒氣問:“你是故意的?”
她吞了一下緊張而來的津液,不甘的道:“王爺要成婚的人,怎麼還去關心一個無關緊要的人,還為這種人責難你的未婚妻。”
周時勳被她戳破心思,將臉別過去望著暗黃的天光,那溫柔的光打在他淩厲的臉上,讓此時的氣氛多了些許的怨懟。
見他不說話,徐瑩走了過去,伸手想撫他的臉,卻停滯在空中,她記得他討厭她去觸碰他,警告過她幾次的,便茫茫然縮回了手。
“王爺,她已經是過去的人了,不要再去想她了,我才是您的未婚妻啊。”
周時勳吐了一口氣,轉過臉望著她,麵色有些蒼白,淚痕沾滿了臉頰兩邊。期期艾艾的望著這個男人,似乎像是在求他的憐憫,心下頓生煩躁。
“你先下去吧......”
徐瑩看著他,直到他不耐煩的蹙起眉再要下捉客令時,才戀戀不舍的出了花廳。
她才走,外麵便來了在金子領守衛的人,說是張霖求見。這張霖是他安插在皇宮的內應,不是什麼天大的事,他絕不會見。
“進來吧。”
守衛出去一會兒,便進來一位二十多歲的穿著青緞直裰的男子,他忙向周時勳請安:“王爺萬福。”
他嗯了一聲,把玩著手中的杯盞,抬手讓他隨意些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