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你看我自己打的刀。”
林浩然舉著一把比自己還要高出一頭的刀興奮的對著麵前的大胡子中年人炫耀到。小臉兒凍得通紅,鼻涕快要流到了嘴裏也不在意,眼睛死死的盯著對方的表情,迫切希望看到一絲的讚賞。
“我說了多少次了,以後鍛造房不許進,你是聽不懂嗎?”
林平看都不看的把兒子手中的刀奪過來扔到了遠處的灶台旁,取出來腰間的酒壺猛地灌了幾口就回到了裏屋。
對於父親的態度,小浩然已經習以為常,踱步走到灶台旁邊,撿起來自己辛辛苦苦偷偷趁著父親不在的時間鍛造的刀。刀身光滑,刀背厚重,刀把也是充滿了弧度,任誰也想不到這是出自一個五歲孩童之手。
小浩然用衣角把刀身上的灰塵擦拭幹淨,雙手握著刀柄對著空氣胡亂的揮舞幾下才露出滿意的笑容。
“父親,我去溪邊打點水來,你在家裏照顧好自己。”
聽到屋子裏傳來歎息聲,小浩然才提著水桶一蹦一跳的走了出去、
林平站在窗口望著小浩然的背影陷入了深思。
自己本是皇都林家的嫡長子,未來的繼承人,可是因為皇權更替,自己的家族站錯了隊,被皇都其餘四大家族圍攻,關鍵時刻又有長老的背叛,裏應外合之下妻子被抓,父親在自己眼皮底下被殺害,整個家族被覆滅,要不是大長老以命相拚,自己根本沒可能帶著不滿一歲的兒子逃到這個偏僻的小山村,五年來,嚐試過無數的方法可是都沒有能夠恢複自己的內傷,隻能開個鍛造坊維持生計。
“浩兒,為父隻希望你可以健康快樂的長大成人,不要學武功,不要報仇,希望你不要怪恨父親。”
林平盯著皇都的方向,臉色陰沉,雙眼透漏出實質的殺氣,良久後喝了口酒又退回了裏屋。
“沒娘的孩子來了,沒娘的孩子來了,大家都不要跟他玩。”
在井邊玩耍的同村人看到小浩然的出現都很敵視,抓起地上的石子就朝他丟去,因為村裏的大人都說他是野孩子,不讓跟他玩。
小浩然任由那些石子落到自己身上,也不反抗,低頭趕緊走過,最開始還會流淚,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也慢慢的適應了這種侮辱,隻不過每次都會默默的在心裏記下砸他的人,他也曾問過父親關於母親的信息,可是每次提出來父親隻會沉默然後把自己關在鍛造坊整夜的不停用鐵錘錘擊生鐵,把草屋震的搖搖欲墜,經曆過幾次之後,小浩然也不敢再在父親麵前提及。
沒有朋友,沒有父親之外的親人,小浩然閑下來時候總是在村外溪邊的樹林中玩耍,因為樹林中深處有野獸出沒,倒是沒人過來打擾。
樹林邊緣的山洞就是小浩然的秘密基地,這個山洞是前段時間一次躲避下雨小浩然無意間發現的,山洞的盡頭有一灘水,每次小浩然過來都要跳進去玩耍一會兒才回去。
這次也一樣,水桶丟到一邊,衣服一脫,撲通一聲便蹦了進去,水有三尺見深,方圓不過數丈,可以隱約的看到小浩然在潭中遊過的時候身體會排出來絲絲的黑泥狀雜物,不過小浩然沒有感覺。
想著剛才被小朋友欺負的事,又聯想起來整個村子的人對自己和父親都有排斥情緒,小浩然也是在心中發誓,以後一定要讓所有人看得起自己。
不知不覺的天色暗淡了下來,小浩然趕緊穿好衣服提起水桶朝著小溪走去。
滿滿的一桶水在五歲的孩子手中輕鬆自如,路上看到的人也是小聲嘟囔著怪物遠遠躲開。
“父親,我回來了。”
剛進家門就看到林平氣洶洶的擋在門口注視著自己。
“說,跟誰學習的力術,不說出來我就打斷你的雙腿。”
本來就覺得這孩子最近的力氣有點大,今天更過分,一桶水,一個莊稼漢都不可能提的這麼輕鬆,而且特別的穩,一路上竟然沒有灑出來,沒有幾年的功底,力氣和力道根本做不到如此的收放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