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就聊到了人員安排，有些話題自然要找個隱秘的地方談。
來到裏側的一個小房間，也就是所謂的辦公室。除了王一平三人，停車場見到的那名漢子也跟了進來。
鐵牛介紹說：
“紡織廠的楊大熊，想介紹人來這兒上班...”
楊大熊不光想介紹些服務員，還想介紹些小姐進場。
服務員什麼的都好說，但小姐之類就讓鐵牛有些為難。歌城的生意好不好，除了硬件設施，還得看軟件設施，小姐也在軟件設施的範疇。
正常情況都是隔一段時間換一批，優選年輕靚麗的，學生妹也好，廠妹也罷，大都是外地人，總的來說就是要給客人保持新鮮感。
其實，歌城都不願招本地小姐，這也是有原因的。
本地人誰還沒幾個親戚朋友的？客人高高興興的叫個小姐，一看，喲，這不那誰嗎？大家就很尷尬了。
再說了，小姐都算失足婦女，自然也是帶有江湖習氣的問題人群。在歌城受了客人、同事、或是老板的氣，她會喊人來砸場子。
還有，小姐的家人一旦知道自家女兒、女朋友、老婆在做這些丟人的勾當，難免會有一些衝動的人找上門來理論和鬧事。
雖然能搞娛樂場所的都是有點背景和實力的，但誰也不願三天兩頭的處理這種瑣事，影響生意呢！所以，一般娛樂場所都不怎麼歡迎本地小姐。
更何況，這些小姐有些特殊，都是紡織廠的下崗女工。
紡織廠指的是山北紡織總廠，下麵有棉紡廠，絲綢廠，毛巾廠，服裝廠、麻紡廠等眾多分廠。
原來各廠都是計劃經濟下的國有企業，也都曾經輝煌過。由於設備老化、工藝落後，多年的吃大鍋飯等等各種原因造成負債累累，成為了政府經濟發展的沉重包袱。不得不在一年多前先後宣布破產。
破產之後，又在政府主導下，進行了資產重組，就有了如今的山北紡織總廠。幾家國有大廠加起來有一萬多人，最終，還是有三四千職工的生計沒有著落。
沒辦法，社會的發展，必然伴隨著社會的陣痛。
按理說，隻要你肯吃苦受累，就不會讓你無法生活。但是，長期和工廠機器設備打交道的職工，一直生活在廠內的圈子。一旦打破了圈子走進社會，他們還真不知道幹什麼。
許多家庭都是一家幾代都在廠內工作，以前吃、住都在廠裏，到了月底就能領工資，如今一切都沒了，就算是做點小生意，你也得有本錢是不？
紡織廠本就是年輕女工居多，自從有人帶頭做起了小姐，也就引起了眾多效仿。不管是不求上進也好，還是生活所迫也好，反正就是陪人喝酒唱歌，被摸幾下又怎麼了？更不用說來錢容易的，隻要願意岔開腿，又省事又快捷。至於被人搞幾下，就不要介意了，磨不了邊兒也磕不了沿兒，無非就是掉幾根毛的事，隨手擦擦，仍然能用。
這在山北就是個公開的秘密，警察遇著也頭痛。每次“掃黃”掃到紡織廠的女工，警察要麼是裝作沒看見，要麼是直接放人，誰還沒點同情心呢，不忍刁難啊！
沒辦法，紡織廠太窮，墮入這個行業的女工也太多，不然，你給解決下生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