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 章 回國前(1 / 2)

楊先鋒能夠穩居副市長位置,自然不是泛泛之輩。除了市委秦書記的賞識,本身工作能力也是極強的,能一路攀到副廳級,鬥爭經驗也是極為豐富的。

四十多歲的副市長,前途也是未來可期,要不是去年李長風橫空出世,那個常委座置應該是他的。

世人都說路越走越寬,可官場中越往上位置越少。副市長又怎麼樣?山北的副廳級幹部沒有五六十也有三四十,副市長也有七八位,不到常委一級,還真不算什麼市領導。

所以,他對李長風肯定是不那麼服氣,隱隱也有許多不滿。官場中沒有多少秘密,王一平同李長風的關係也是被很多人知曉的,明麵上,王副局長背後就站著常委副市長李長風,楊副市長怎麼可能對他有好臉色嘛。

隻是剛才被某人氣得失了分寸,一時之間才囗不擇言。這是有多久未曾被人皮裏陽秋的嘲諷了?自他踏上副廳級,秦書記、馬市長同他講話都帶著幾分客氣,處級幹部都是尊敬有加。

一個科級幹部,還真是囂張啊。小子,對上你背後的李長風,我都能搏一搏,你算個什麼鳥人?

多年未曾被人陰陽怪氣的挑釁了,怎能不憤怒呢?都知道,人一旦憤怒,難免會影響思維,楊副市長抓狂之下,思緒也就受到幹擾,說一些不合時宜的話也是情理之中。

一旦冷靜下來,就發現了自己的話似乎真的很不合適。

錯了!我他碼的錯了啊!剛才自己怎麼就衝動之下說了那話呢?

眾目睽睽之下,要砸人飯碗,奪人前程就是生死大仇了,換了誰都會暴跳如雷的。

進體製,要的是飯碗;入官場,搏的是前程。幹部們最無法容忍和冒犯的就是飯碗和前程。王一平要是在這事上保持沉默沒有一些反抗,哪怕最後能保住位置,以後在官場上也是抬不起來頭,說不起硬話的。

至於後麵教養什麼的話,似乎隱約有些辱及對方家庭了,更是拉低了自己的素質,這不是一個副市長應有的水平,大意了啊。

這種辱及家人,就不怪別人不依不饒咄咄逼人了。觀他的表情,還真有可能暴怒出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正是血性方剛的年紀。

嗯?我差點遺漏了什麼?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哦,差點忘了此人才二十歲啊,二十歲的正科級,嘖嘖...

大意了啊,再小的領導,那也不是普通幹部。有些人職位小,並不是說他隻能止步於在那個位置,很大可能是在積累和沉澱。

很明顯,正科級不是年輕幹部的上限,受限的是他的年齡和資曆。

我應該能想到的!

這麼年輕的幹部背後肯定不隻李長風一個人。

看他的作派,綜合一些傳聞,這個鳥毛就不是個善茬,我他碼的沒事挑撥他幹什麼?

這就是衝動的懲罰了?

古人說的沒錯,一日三省是很有必要的!人就不能得意忘形,就算自己是副廳,現在不也被一個小小科級幹部弄得下不了台?純粹是自取其辱啊...

後悔之下就是一陣心塞,感覺心也在痛,肝也在痛,胃也在痛...渾身說不出的難受。

啊!多麼痛的領悟!

事到如此,還是體麵的找個台階吧!可是,我又該怎麼找個台階下呢?

穩住,一定要穩住!腦袋就飛速的盤算起來,從哪兒找個台階呢?

難道說就隻有稱病了?倒也不是完全在裝,都知道,楊副市長有個高血壓的毛病,高血壓嘛,情緒激動時血壓就會升高,血壓一高就會有些頭昏眼花...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自力更生,奮鬥不止,所以說,人,最終還得靠自己。

此刻,楊副市長就感覺有些頭暈,說不得就雙手捂頭輕輕搓揉,聲音也就透著虛弱,

“內個,小羅,我這會兒頭有些暈,看來是犯病了,快幫我拿下藥。”

“好的,我馬上去!”

羅宏一邊回答一邊起身往外走。

王一平看著楊先鋒,似笑非笑,

小樣兒,你這病來得還挺及時啊,這下不跳騰了?還以為你有多大的本事,原來也是隻紙老虎,外強中幹呀。

人的意識真的很奇妙,兩個素無關係,也並不熟悉的人,沒有友情,當然也不可能有愛情。楊先鋒居然從王一平的表情中一字不差的讀懂了他的譏諷。

這就是被他看穿了?一股羞恥感就由然而生,原本漸漸平緩的心頭,羞、怒、惱、怨、恨,簡直是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