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遇逃脫,全城戒嚴,城內孔釗等人所剩的人馬全部編入衝鋒軍悔過。
薑玉茹陪著柒婉回到陳府收拾東西,陳府門前哭聲一片,家主們領著自家的兒女匆匆離去。
“柒婉姐姐,你會舍不得這裏嗎?”薑玉茹忽然問道。
柒婉收拾東西的手一停,她看了看這間住了許多年的屋子,沒有半分眷戀,“不會。”
薑玉茹沉默著沒說話,柒婉又道,“自我被賣入樂坊時,我就發誓,一定要好好活著還自己一個自由身!”
薑玉茹送走柒婉後,就見周生清理完戰場路過,他想要一把將薑玉茹拉上馬回家,卻被薑玉茹先喊住了。
於是周生帶著人進了陳遇的書房,很快便摸索著找到了暗牢的機關,薑玉茹腿肚子忽然發抖得厲害,牙齒也止不住地打顫起來。
她有些不敢進去,特別是在聽見裏麵傳來一聲尖叫後更不敢了,她不想再做噩夢,不想再踏進那個讓她惡心的地方。
周生摟住她,見她又害怕又好奇,便一把將人橫抱了起來,“我在。”
薑玉茹緊緊環住周生的脖子,感覺到他停下之後,才緩緩睜開眼睛。
與上一次不同的是,整個暗牢裏火盆中都被點燃了,薑玉茹忽然就沒那麼害怕了。
“小將軍,裏麵足足三十四人,全被割了舌頭。”
聽了這話,薑玉茹沒由來的犯了惡心。
周生一隻手輕輕在她腰間拍打著,安撫著她,一邊又對上報的人說,“查一查他們都是何人,另外請大夫來細查一下他們的身體狀況。”
“是!”
隨後那戲子便被人拖了過來,薑玉茹不敢看他,似乎隻要看一眼那張臉,那些讓人惡寒的記憶便會紛湧而來。
周生叫人扯開那戲子嘴裏的布坨,聲音冷得沒有一絲溫度,“你就是喂養百葉蟲的人?”
那戲子活動了一下嘴巴,哀求道,“將軍,你放過我吧,我也是被逼的,都是陳遇!都是陳遇做的!是他要我拿百葉蟲來控製這些人!我都是被逼的呀!”
周生冷笑,他坐在椅子上,一手替薑玉茹遮擋住眼睛,一手輕拍著懷裏的姑娘,問道,“是嗎?那你便說說,這蟲如何能控製得了人。”
“百葉蟲是以劇毒人血人肉喂養,陳遇以曼陀羅花為毒引,長期被這種毒折磨的人便會失了神智,而百葉蟲還有一個作用,就是能讓被咬之人認主!若是沒有解藥,則會暴斃而亡!”說著戲子想要往周生身邊爬去,被周生一腳踢了旁邊的火盆阻攔了下來,戲子哭喊著道,“將軍,將軍饒命啊!我隻是想謀個差事……我,我也沒想要害人性命啊!”
周生厭惡地看了他一眼,廢話也懶得再多說一句,便命人將戲子拖走了。
陳府被查,陳家家眷被送到了一個小宅院中,陳府其餘銀錢一半充公,一半救濟百姓。
陳遇得知此事後氣得牙癢癢,他去了劉高家裏,發現那裏早已人去樓空,不知道是被周生手下的人關押了起來,還是已經跑了。
他狼狽地逃竄在小巷中,不敢往大街上走,如今街上全是來回巡街的士兵,他隻有等,等周生將一切事情料理完不再顧及這邊,等梁王軍隊一來,他便有救了!
而他不會是一個人獨逃。
當天夜裏,陳遇便去了家眷所在之處,發現那裏被官兵圍了起來,根本沒有可以進去的機會!
陳遇握緊拳頭,他額頭青筋暴起,眼神犀利又狠辣,咬牙切齒地叫了聲周生的名字,孔釗被抓如今還沒被定罪殺頭,恐怕是周生為了寧州民心不亂,而故意封鎖替換了消息。
既然他帶不走自己的家人,那薑家他定然不會放過!
周生,也得為此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