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被封住的馬車搖搖晃晃了半個多時辰才停下。這一路走的是真遠啊!
等到我下車的時候,馬車已停在了一處宅院前。這座宅院四四方方,並無江南富豪們亭台樓閣小橋流水般的寫意,更像是北方的高牆厚壁的深宅大院。再定睛一看,牆體竟像是澆築了一層的銅汁,這不由得讓我多了兩分防備之意。
“實在抱歉,公子。此處是家父養病隱居之處,不方便被外人知道,還請公子見諒。”
我並未表現出我的防備之心,相反而是微微一笑:“莫不是把你們在南京的總店遷到這裏來了。”
少東家眼神中露出些許遲疑,過了半晌點了點頭:“公子目光如炬,火眼金睛,家父說南京是龍興之地,也是刀兵之地,四年前便將總店遷到了這裏。南京那邊現在隻是個幌子,明麵招牌。這是小店的機密,還請公子為小女子保密。”
我“哦”了一聲,扭過頭去對瑤瑤三人說:“你們也要當做什麼都沒聽見。”
寧嬌點了點頭,寧婷卻是撇了撇嘴,然後又點了點頭。
四年前,我想起了六年之前從南京起兵反叛的臨江王,雖隻有短短的兩個月便被平息了,卻也是一副金戈鐵馬踏九州,流民失所易子食的場景。就連師父他老人家也帶著我們回了中州,暫避戰事。更別說像榮祥閣這樣的生意人,他們是更能體會到戰爭的殘酷的。
我跟著少東主在院子裏繞了七八個彎,我看得出他們的院子裏擺了四五個奇門八卦陣,個個凶險萬分,踏錯一步就是生死未明了。
終於我們走到了一個不起眼的小平房前,她掏出一把鑰匙打開門,門軸發出了“吱吱呀呀”的聲音,定睛一看,這門竟是扇鐵門,隻是做了掩飾,看起來像個木門一般。屋內沒有一扇窗戶,裏麵一片漆黑。
我還沒有練成一副夜視眼,在屋內看的並不清晰,隻能憑我的耳朵去聽。我聽到她拿著一把鑰匙鼓鼓搗搗,突然一扇天窗打開了。外麵的光灑了進來,竟讓我覺得有些刺眼。她站在光裏麵,像是天外來客。
她腳步輕盈,關上了鐵門,站在佛像前鼓搗了一番,一個暗格出現在我們倆的眼前。
“公子,這裏是敝號的藏寶之地,說起來您還是第一位到這裏的客人。”
我按下自己的虛榮之心,開玩笑的說:“少東家如此厚愛在下,今天在下不留下個幾十萬兩,那便是說不過去了。”
她的笑容很燦爛:“和公子這般明朗爽快的人做生意,真是省心省力。”
我點了點頭,不置可否。
她拿出了第一個錦盒,一隻玉佩映入眼簾,她將這隻玉佩放入我的手中。這玉佩上麵的蟒栩栩如生,瞪著一雙吞噬萬物的眼睛,玉佩通體晶瑩剔透,我握著玉佩,一股暖意襲來,讓人舒服極了。我感覺這玉佩給我的感覺,有點像瑤瑤的父親多年之前送給師父的那把玉如意給我的感覺,那東西據說是唐朝時候賞賜給新羅王族的東西,被蕭瑟山莊的摸金校尉前幾年給刨出來的。
“這玉佩看著怪怪的,莫不是從外國商販那兒收過來的?”
“公子當真是目光如炬,這隻玉佩是從幾年前朝鮮來的商販那兒收來的。”
隻可惜,玉佩這種東西並不適合女人,於我而言,我更喜歡拿我的玉柄折扇,而不是像那群二五八萬的紈絝子弟一般帶個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