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呷了一口茶，吐出一口濁氣：“想必齊總管深夜前來，也不是為了聽侄女的春聲吧！”
齊聲訕訕一笑，說：“令舅“鬼影神蹤”令狐浪老前輩仙逝之時，敝莊莊主曾對我說，大少很快就會踏入江湖，還吩咐我們幾個心腹們要留意大少的行蹤，畢竟令舅與我們蕭瑟山莊大有淵源。隻不過，短短數月，大少您怎麼成了秋水劍派的弟子了？”
我一愣，師父不是叫黃誠嗎？這是他老人家臨死前告訴我的，怎麼又成令狐浪了。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作為師父唯一的傳人，他怎麼會騙我？當然了，揚州城的達官貴人們會稱他一聲“正然公”，畢竟他老人家的字是正然，這是他老人家在揚州城裏充當大善人時候的名號。這個“鬼影神蹤”是什麼鬼，我也是沒聽說過。
在同寧婷寧嬌相熟後，我也有意無意間提起師父的名字，可她們從未聽說過，顯然師父並不是個江湖人士。突然，寧婷當初嘰嘰喳喳的話語在我的腦海浮現。
“令狐浪，江湖人稱鬼影神蹤，江湖高手榜曾經排名第一，為人亦正亦邪，輕功天下第一，已有十五年未曾在江湖露麵，現不做排名。據傳已於去年離世。”
這令狐浪，應該就是師父的另一個別名化身了。既然師父都能有那麼多別名化身，狡兔三窟，那我幹嘛要告訴他我加入秋水劍派的真正目的？
我告訴齊聲，我本就是秋水劍派門下，師傅便是那位被殺害了的長老。
齊聲眉頭一皺：“好吧，我原以為大少是有何目的而假托自己是秋水劍派的弟子，看來是我想差了。不過今日大少拒絕趙江，應該並不是白掌門之意吧？”
我打量了打量眼前的齊總管。這位齊總管看著吃的五大三粗，像極了殺豬的張飛，但這心思細膩，卻又有點像繡了朵大紅花的張三爺了。他那擀麵杖似的手指頭上一枚翡翠扳指格外醒目。我就知道，這蕭瑟山莊沒少幹挖墳掘墓的活兒，這東西要不是從哪個死人手上扒拉下來的，老母雞都得變了鴨了。
“敝派可比不了貴山莊。貴山莊財大氣粗，弄幾條情報線應該是不難。所以這天鷹幫之事，我想蕭莊主早就收到消息應該是不難的。在下雖說也是有碎銀幾兩，可敝派的白掌門是視金銀如無物，在下的錢著實未能給她老人家湧上一毫一厘。所以敝派上下還並不知道此事。”
不等他開口，我便接著說道：“話說回來，殷開壽之事與我派長老被害一事，於敝派而言，孰輕孰重，我想我不必多言。敝派的第一要務便是找到楊無危的同夥，告慰我師傅和師妹的在天之靈。”
齊聲沉吟片刻，開了口：“大少，一個月前我收到過一條線報，你們要找的另一個人莫催花在與楊無危分手後，隱匿去了煙雨金鳳樓。當時我並不知道您是秋水劍派之人，故而並沒上心。”
這條線索太重要了，當然是對於寧婷她們倆。
齊聲帶著怎樣的心情離開，我是不知情的，我也並不在乎。
還不等我用密語傳音呼叫寧婷二女，她們便悄悄地溜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