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店鋪離梨香樓並不算遠,我卻覺得這一路變得十分的長,暖風在我耳畔呼嘯,吹的我肩膀上被飛鏢劃開的口子有些疼,路上不時傳來路人的驚呼,而這聲音轉瞬間就被我拋在了腦後。
他們究竟是何人?這孟繁水,武功怎如此了得?他是怎麼來的,莫不是店家報了官?她們三人情況如何了?
唯一讓我安心的是,瑤瑤的六識之通在我之上,敵人想要偷襲怕是有難度。
還在院子裏我便聽到了一陣乒乒乓乓兵器交錯的聲音,我心裏頓時一鬆,看來雖然我療傷耽誤了時辰,但好在沒誤了事。
我點了那在屋頂望風的小嘍囉的穴便翻進了天井,狹窄的二樓過道內,瑤瑤正以一敵二,而寧婷和寧嬌以二對一卻是落了下風。地上橫著三四個人,渾身是血,大概是已經咽了氣。
“媽的,這小娘們難纏的緊!”和瑤瑤打在一起的漢子十分不滿地喊道。
寧嬌身上換了件雪白小衣,隻是上麵多了幾處破損,幾朵十分鮮豔的血花,長劍揮舞之際,春光不住外泄。那人用一隻銀鉤,應對著寧嬌寧婷的攻擊顯得遊刃有餘。嘴裏念念叨叨:“好好好,來來來,再刺爺爺一下,真他奶奶的白啊……”眼神中滿是色欲。
寧嬌的臉上滿是羞憤,劍法顯得十足淩亂。
師父曾說,用鉤做武器之人都是行中好手,鉤在十八般武器中是最難的之一。正當他的銀鉤勾中寧嬌的小衣,準備往回拉的時候,突然他“啊”了一聲,緩緩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眼神中的色欲已被恐懼和不可思議替代。
不錯,一把小刀靜靜插在他的頭上。鮮血從刀身緩緩流到了地上。
我的內力恢複了僅有三成,麵對這敵人我還沒有十足的把握,隻能趁其色心大發,毫無防備的時候偷襲了。
要不都說色字頭上一把刀呢?這不,一把刀插在了他這個色鬼的頭上。
寧嬌寧婷顯然嚇了一跳。抬頭看到我,眼眶立馬紅了。“我來晚了。”我將二女抱在懷裏,小聲安慰。
顯然他臨死前的慘叫就像是一個信號,那被瑤瑤困住的兩人也顧不得招架,一左一右同時朝門外跑去。看得出來,二人逃跑的默契是要比打架的默契高不少。不過瑤瑤並未遲疑,手中刀一揮,右邊那人的腦袋便飛到了半空中,身子詭異的扭了扭,挺在了地上。
左邊那人哪還管同伴的死亡,頭都不回隻顧逃命。
瑤瑤一下子呆住了,血像噴泉一般噴湧在她的臉上,當那顆人頭落地,她猛然吐了起來。
這是她第一次殺人。當瑤瑤用出我教她的那招“殺豬”,我就知道,對麵這頭豬注定是要去閻王爺那兒報到然後輪回轉世了。
我暗歎了一聲,在我教她玩刀的那天起,我就知道總有一天,她會幫忙給對手的腦袋瓜子搬個家,但我並不希望她去殺人。大概人都是矛盾的,我寧願她提著刀去麵對雞鴨魚羊,而不是用在人身上。
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我的願景也隻不過是願景罷了。甚至此刻我心中無限感慨之際,我還指揮著寧婷用手中劍和另一個逃跑的人來了個親密接觸,送他們一起上路。
我把衣服披在寧嬌身上,寧嬌有些體力不支已經暈了過去。我送她和妹妹進了房間,而後抱著瑤瑤去整理梳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