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麵,言喻本著“身體是革命本錢”的宗旨,暫時休養生息,整日吃了睡,睡了吃。當然她也會在院子裏散散步,適當的走動走東,活動活動筋骨。另一方麵也是為了先把這府中的情況先弄清楚再說,她可不會傻到直接衝到她老哥或者鏡花、水月麵前問:“這是哪裏?我是誰?”所以她把目標先定在了這個“前人”的書房。古人有雲:讀萬卷書,行萬裏路。她相信,她所要的情報,在書裏麵應該會有個大概。
“鏡花,沏一壺君山銀針。水月,多拿兩個靠墊給我。謝謝。”
這個“前人”的書房書倒不少,但是就是冷冷清清的,連個椅子都硬梆梆,她最近經常往書房跑,害得她坐不久就要起來活動活動。真是的,今天看什麼呢?咦,《五味集》?好清秀的字體。翻開一看,乖乖,終於被我找到了——原來是“前人”的日記。言喻急不可奈的坐下來翻看“自己”的日記。
鏡花、水月安靜的做完言喻吩咐的事情,垂手而裏,看著小姐“欣喜”的讀著自己以前的日記,心裏又開始盤算了。小姐最近確實變化不小,開朗了,愛笑了,但情緒變化得很快(呃,還沒到快到翻臉不認人的程度啦),有時帥性而為,有時指揮調度她們的工作卻心思縝密,有時也會皺著眉頭發些牢騷或者獨自躲在房裏悶悶的。她們似乎總是跟不上小姐的節奏,也總是猜不透小姐在想什麼。而且最重要的是吩咐她們做事的時候總是要帶上一句“謝謝”,開始她們也是受寵若驚,後來就就見怪不怪了。雖然和以前一樣的愛讀書,但是卻不寫字了,每日進書房,卻沒有讓她們磨過一次墨,就是不停的翻啊,看啊,一邊還喃喃自語“哦,這樣,原來是這樣”。難道死而複生對人的影響有這麼大?
言喻已經沉浸在“前人”的日記裏了,其實她哪裏不知道鏡花、水月心裏的小九九,她本來也想收斂一點,但轉念一想,這裏是她自己的家啊,幹嘛要遮遮掩掩,反正我言喻就這樣,讓她們早點適應也好。
這本日記斷斷續續的,也隻是記載了近一年發生的事情,言喻正在讀的日記寫到:仁帝二十九年桃月二十三日,天旱。有夙沙族亂我邊境,是因遊牧牲畜無糧草可食,盡饑殪(都餓死了)。夙沙族人不識掩埋,有瘟疫肆虐。族人多饑病,遂發兵掠殺我族邊境居民。仁帝慈,派兄及禦使押運藥石、糧草以備撫慰。祈望天憫,得兄早歸……
哦,看來她老哥還不是個一般的富貴子弟啊,起碼得混個什麼將什麼相的,才有讓皇帝親自任命的本事啊。不過這麼文弱還派他去押送糧草,就不怕半路被人截了?真是難怪他妹妹要乞求上天保佑呢。
日記上有日期,太好了,她趕緊翻到最後的一篇日記上麵記到:啟帝初年梅月三日,吾自知時無多日,幸兄已配妻室,赫連家香火得繼……後麵的紙突然出現了大塊的血斑,嚇得言喻趕緊把日記扔在桌上。
這樣看來,這個小姐是在寫日記的時候發的病,那麼按照日記上的日期和水月告訴她生病的日子推算,現在應該是啟帝初年農曆四月底了,但具體是處於曆史上的哪個時期還是不得而知。
這幾天翻了很多書,她漸漸發現了一個奇異的現象。原來開始她隻顧著看書,後來她才發現原來這些書上的字是她以前從來不認識的,她可以確定,雖然近似於中國文字但卻不屬於任何一種中國字體,那她怎麼會認識呢?如果她估計得沒錯,應該是虛空那幫家夥給她留下的“前人”的一部分記憶。但是這些書上所說的事情,著書人的名字她聽也沒聽過,有一些類似於詩詞歌賦的文集,但裏麵的文體形式也隻是類似於“魏晉風骨”,卻不盡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