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喻心想,今天還真不賴,這個掌櫃有些功力啊。這時,言喻聳了聳鼻子,吸了幾口氣。赫連璠好笑的看著她,剛想製止她這種不雅的舉動,卻也聞到一股獨特的香味,這種香味怎樣形容呢?有一種暖人心扉的力量,讓人聞後不禁微笑,讓人仿佛置身於自然的原野中,享受著與愛人相處的美好時光。聞後覺得通體舒泰,赫連璠恍惚覺得這中香味似曾相識,又看了看正在閉眼享受中的言喻,心中甜蜜與苦澀的滋味卻同時而生。但他仍小心的查探香味,再次確認無害後方鬆了一口氣。
“嗯……好!”言喻讚歎著。
“哈哈,真是品香、識香之人,老夫乃是他鄉遇故知啊。”掌櫃從內室扶出一位老人,“這就是名揚南水國內外的東宮扉先生。今日得幸先生采集配料而巡遊至小店,又遇識香之人,小店真是蓬壁生輝。”掌櫃謙遜的恭維到。
老人坐定桌前,打量了他們一眼拱手道:“少爺、小姐怎樣稱呼?”掌櫃暗道原來他沒看走眼,識香之人果真是位美麗非凡的小姐。
言喻笑盈盈的打量著這位樸實但氣度不凡的老人家,“東宮先生,小女赫連瓊琚,這是家兄赫連璠。”赫連璠也連忙欠身。
“原來是赫連府的車騎將軍和小姐,失禮了。”
言喻自豪的看著“名聲在外”的老哥。赫連璠說道:“老先生太過謙了,我等是晚輩,要先道一聲失禮才是。”
東宮扉眼帶讚賞的看著赫連璠,轉而又向言喻說道:“哈哈,我等也不必拘於禮數。方才聽秦掌櫃向我轉述,看來瓊琚小姐是此道中人。不知對方才這一種‘沁馨’有何見解?”
言喻沉吟一陣,對視著東宮扉道:“此香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這次真的是聞的哦!不是聽的哦)。”
“小女見識淺薄,根本不懂先生是用何種材料製作此物。但老先生製作此香時,定是和心愛之人共渡幸福時光,但正因為這幸福太完美又惟恐這幸福是身在夢境,心中又充滿著一絲恐慌和不確定。”
“太好了,哈哈。老夫巡遊天下,也曾有聞得此香之人,但他們都隻品出了其中暖人心意的幸福,卻未察覺出老夫心中的無奈。好,好,好!”東宮扉大笑著,眼角卻也閃現出淚花。
言喻看著這位老者,不禁升起了同情之感。想必東宮扉也有一段不尋常的情感經曆吧。她的這種感覺也是和男友分手後才痛定思痛的總結出來的。
“對不起,老先生。小女無意勾起您的傷心之事。”東宮扉擺手拭淚道:“無妨,是老夫自己不能解脫啊。”
“老夫一直在幸福與夢境中徘徊,所以此物並未命名。今日得見小姐如此玲瓏剔透之人,也是上天安排的緣分。請赫連小姐為它賜名吧!”
言喻想不到會受到老先生的如此器重(多謝香奈爾和蘭寇),連忙推辭道:“小女才疏學淺,恐有負先生盛意。還有,先生稱呼我為瓊琚便可。”
“瓊琚小姐不必推辭。”看著老先生堅持的目光,言喻無奈的看看她的老哥,發現老哥眼中都是鼓勵的目光。
“小女便勉為其難了。”
“紅塵自有癡情者,莫笑癡情太癡狂。小女曾聽聞有人曾隻求曾經擁有,何必天長地久之說。自古多歎情字惱人,卻不知多少兒女將自己的悲歡離合寫如這情字之中。世上這萬般武器卻不如這一個情字,千言萬語卻也訴不盡一個情字。所以依小女之愚見,此香末為一個‘情’字。”
“情……”
“好啊,老夫活這六十來年,卻始終逃不開情字這一關。今日聽瓊琚一席話,真是幡然徹悟啊!好,就叫它‘情’。”
“既然瓊琚有賜名之功,又以一席話開解了老夫,老夫今日是遇上忘年之交啊!來來來,老夫費了五年時間才製成的這瓶‘情’就非瓊琚你莫屬了!雖然時間隻有五年,但老夫再也製不出這‘情了’,這是世上獨一無二的‘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