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小小隨身攜帶桃三月送她的降魔咒,三個混混的魂魄被降魔咒傷了好幾次,魂體弱得像風中的柳絮。桃三月原本可以一劍廢掉他們,念在馮小小安然無事,便把他們收進三魂瓶。
好久沒見彌和尚,去探望一下,順便超渡這三個混蛋。
彌和尚雙手合十,長壽眉隨風飄蕩,正站在茅屋大門口,似乎等待桃三月多時了。
“大師,怎麼沒打坐?”每次見彌和尚,他都坐在破蒲團上打坐,春夏秋冬不挪窩。
彌和尚誦了聲阿彌陀佛。
桃三月往裏一看,樂了,原來是水漫金山。
一場暴雨衝垮了茅屋,一地的爛泥湯,大師那張從不離屁股的破蒲團,深陷在泥裏,一眼望去,整個小院像攤開的黑雞蛋,蒲團就是雞蛋黃。
再瞧大師,頭皮也沒以前光了,白白的頭發茬都長出來了。
“老和尚坐了幾十年的枯禪,不想天公不作美。”彌和尚歎氣。
桃三月眼珠一轉,“大師,天公是在提示您該換個地方修枯禪了。”
“換地方?”彌和尚有點猶豫。
桃三月明白他的心思,幾十年都沒挪屁股,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當然有點舍不得。
踮腳踩著泥濘把大師那張榮辱與共的蒲團撿出來,直接扔進後背箱。
砰地關上後背箱蓋,朝彌和尚招招手“大師,上車!”
桃三月故意把車開得飛快,後視鏡裏彌和尚一個勁地阿彌陀佛。
“大師,我現在帶您去我家,那可是山清水秀的好地方,房間您隨便挑,重點是不收房租。”桃三月介紹自己家的同時,心裏在盤算怎麼從彌和尚嘴裏套出有用的信息。
比如說,她的除魔能力飛速提升,還有她最關心的降魔咒的起源。
彌和尚嘴特別的嚴,但他從今往後住在自己眼皮底下,她有的是時間,早晚都會撬開他的嘴。
到了半山腰的別墅,從停車場坐電梯時,彌和尚再度阿彌陀佛。
“大師,這裏是大廳,客房都在二樓,您跟我來。”桃三月邊說邊往樓上走。
彌和尚卻沒跟過來。
回頭一瞧,大師已經把蒲團擺在大廳正中央,他老人家正穩如磐石地坐在上麵。
桃三月頭皮發麻,大師的品味果然獨特。
好在別墅平時也沒人來,羅朗和喬子風也算見多識廣,相信他們會適應的。
喬子風去酒吧找唐無雙,羅朗照舊在警局忙活,正是盤問彌和尚的好時機。
桃三月從沙發上扯過柔軟的抱枕,鋪到地上。
盤腿坐在大師麵前,桃三月笑嘻嘻地開口:“大師,好長時間沒看著您,十分想念。也不知道您最近過得怎麼樣,不過見您紅光滿麵,連皺紋都淺了,就知道您肯定過得不錯。唉,像我們這種紅塵深淵裏的小螻蟻,就不比大師這樣無憂無慮。”
彌和尚雪白的眉白動了動,睜開前,慈眉善目地注視桃三月。
“大師,您就不問問我最近過得好不好?”
“阿彌陀佛,三月過得可好?”
桃三月瞬間拉下臉搖頭,開始訴苦,“大師,您說我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小小年紀出來打拚,一年365天,一多半的時間在外奔波,您說,我什麼時候才能苦盡甘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