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嬋盈心中慌了,喊了聲“不好,二嫂”,便朝後麵裴碧菡所居的屋子跑去,屋子的‘門’大開著,室內桌椅多被掀翻,杯盞瓶罐更是碎了一地。
單嬋盈腳下一軟,身後跟著的夥計一把扶住了她。單嬋盈抓住那個夥計催促道:“快,快去找找莊子裏還有沒有人。”她自己卻是渾身無力,再也移不動步子。
不多時,兩個夥計攙扶著一個老翁氣喘籲籲的走了進來,那老翁原是聚賢莊旁邊的老鄰居了,老翁臉‘色’不同尋常,見了單嬋盈就慌慌張張說道:“二小姐,你們剛走,就來了一群官兵,在莊子裏又是砸又是搶,搶完後把莊裏的人都抓走了,你快去找單通救他們啊。”
單嬋盈急的眼淚都流了出來,“二嫂也被他們抓走了?”
老翁道:“是啊,可憐單通那媳‘婦’,還懷著身孕呢,他們把人都塞進馬車裏,就拉走了,我給他們當中一個小兄弟塞了銀子,才打聽到說是要把人押解到幽州,二小姐,你趕緊去找你哥啊,再晚隻怕就來不及了。”
單嬋盈強自鎮定,一邊擦淚一邊道:“二哥他們在曆城呢,一來一去隻怕來不及了,幽州我有朋友,我先去幽州吧。”當下單嬋盈吩咐那幾個夥計去曆城尋單通,她自己前往幽州。
單嬋盈一路上不敢休息,奔了一夜,天明時,坐下的馬兒實在不支,累得倒地不起,她就在那鎮上又買了一匹腳力,如此換了六匹馬,水米未進,連個盹都不曾打,終於在第三天清早到了幽州城,她如此急著趕路,隻盼著能先裴碧菡等人到達幽州,希望能夠救下他們。
單嬋盈打聽了北平王府所在,便直奔去找羅成幫忙,‘門’房通傳過後,不過半刻鍾羅成便到了。
羅成見她風塵仆仆,神‘色’困頓,憂心忡忡的神‘色’,很是吃驚,“單姑娘,出什麼事了?”
單嬋盈與他年餘未見,此情此景下見了他,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痛哭起來,羅成忙掏出娟帕給她,一邊又好言安慰,單嬋盈著急了三日三夜,滿心驚懼,直到此時,才把‘胸’中鬱結的苦楚哭出來,她痛快哭了一場,略略止住,說道:“羅成哥哥,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二哥不在家,我二嫂還有家裏的人都叫楊林的手下拿住了,正在解往幽州途中,我奔了三日三夜,總算是先趕到了這裏。我二嫂她懷了身孕,完完受不得那牢獄之苦。你爹爹不是北平王嗎?你幫我求求你爹爹,救救他們吧。”她說畢便跪了下去,朝羅成磕頭不迭。
羅成忙把她拉了起來,“單姑娘,你快起來,不要這樣。”
單嬋盈淚眼汪汪,‘抽’‘抽’搭搭的說道:“羅成哥哥,求求你了,一定要救救我二嫂他們。”
羅成頷首道:“好,我這就去幫你打聽楊林抓你家人所為何事,然後我們再做計較。”
單嬋盈含淚點點頭,她這幾日全部心神俱係於此事,此刻鬆弛下來,便再也站不住,暈了過去。
羅成扶住她,喚了兩聲,不見她醒轉,忙把她打橫抱往府裏去。
羅成母親秦夫人恰好撞見羅成抱著一個姑娘往客房裏去,又驚又喜,跟了進去,“成兒,這位姑娘怎麼了?”
羅成把單嬋盈放在‘床’上,拉了被子給她蓋好,“娘,這位單姑娘是我朋友,她剛才暈倒了,你快去叫大夫給她瞧瞧,我先出去一趟。”
秦夫人滿腹疑問,想要拉住兒子問問清楚,怎奈羅成溜的太快。不過秦夫人回過身來,看見躺在‘床’上的姑娘容止娟秀,生的清麗可喜,膚‘色’粉白,雖然昏睡中,帶著倦容,眉宇間卻仍舊鎖著英氣凜凜,不禁大喜。她未出閣前,父兄皆習武報國,是以武傳家,連她自己都會一些刀槍功夫。
後來嫁給羅藝,羅家又是世代習武,故而見了單嬋盈這樣品貌的‘女’子,忖度著羅成一直反對娶親,今天抱了一個芳齡‘女’子回來,定然是他意中人了,她隻覺得對單嬋盈十分的投緣,她自歡喜一會,忽然想起羅成說這位單姑娘是暈倒了,忙去傳人請大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