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2 / 2)

單嬋盈忙請她進屋,“宇文姐姐,我正要去看你呢,快坐。”

宇文寧坐下,單嬋盈忙去去沏茶,她隨手翻了幾頁單嬋盈案牘上壓的紙,隨口問道:“嬋盈,原來你在研習醫術啊。”

單嬋盈把一盅茶遞到她手裏,道:“是以前跟拓跋姐姐學的,不過是能治一些傷感咳喘之類的小病。”

宇文寧品了口單嬋盈遞來的茶水,道:“我記得拓跋姑娘自采自製了一種茶,可惜沒有口福。”

單嬋盈也自己捧了杯茶在一旁坐了,含笑道:“你是說迢遞吧,我倒是嚐過幾次,當得起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幾個字。”

“迢遞”宇文寧重複了一遍,淺淺一笑,道:“拓跋姑娘這個名字應該取自‘相思迢遞隔重城’吧!”她望著窗外光如華冠的槐樹濃蔭,一時有些失神。

單嬋盈輕輕點了下頭,“是啊,我聽她‘吟’誦過這句詩。”

宇文寧出了會神,忽然回頭含笑問道:“拓跋姑娘也是個奇‘女’子,嬋盈,你能跟我說一下她的事情嗎?”

單嬋盈想了想道:“不知宇文姐姐指的是那些事?”

宇文寧遲疑一下,道:“我知道她一直傾心於你二哥,可是奇怪的是又不肯嫁於他,所以很是好奇她與你二哥日常都是如何相處的。”

單嬋盈淺淺一笑,“原來你是想知道這個,我覺得二哥很喜歡她。”

宇文寧亦微笑,道:“那你覺得他不喜歡你二嫂嗎?他們兩個的婚事是裴公子牽的線吧?”

單嬋盈微微歎了口氣,道:“他對二嫂也是很好的。當初二嫂與他有一麵之緣,裴賀哥哥又與二哥‘交’好,拓跋姐姐死後,二哥一度萎靡不振,裴賀哥哥去看他,他們一起出去打獵,遊逛,其中的細節我也不清楚,反正後來二嫂就嫁給他了。”

宇文寧點頭道:“原來是這樣。”

單嬋盈道:“這都是我猜測的,因為我覺得二哥與二嫂在一起並不像尋常的夫妻那樣親昵,兩個人雖然和睦,二嫂對二哥體貼細心,二哥也很照顧體諒二嫂,可是多數時候兩個人總是各忙各的,總不得在一處。

“成家立業了,自然有許多事要打理,真的忙也是有的。”

單嬋盈搖頭道:“不是這樣子的,家總歸還是那個家,就拿拓跋姐姐在的時候說,二哥就常與她在一處作伴,縱使外麵道上有急事,二哥也總會‘抽’空去看她呢。”

宇文寧喝了口茶,等著她說下去。

單嬋盈出了會神,回憶道:“拓跋姐姐琴彈的極好,三五之夜,他們會一個撫琴,一個舞劍,當然這個時候,我就隻能是觀眾了。又常常一起煮茶下棋抑或討論陣法,這兩樣我都不懂,隻能幫他們續茶煮水。二哥很敬重拓跋姐姐,很多事情都要與她討論才下決定。我向拓跋姐姐請教‘藥’理醫理的時候,二哥也會旁聽,有時候就是那麼靜靜的聽,有時候是坐在一邊看書。二哥也常常帶我們出去打獵,拓跋姐姐箭法不錯呢。”

宇文寧靜靜聽她講完,忽然問道:“他們沒有兩人獨處的時候嗎?”問過之後又笑著道:“是啦,他們若是獨處,你自然是不知道的。”

單嬋盈臉上一紅,道:“獨處自然是有了,有一次我找拓跋姐姐有事,因見‘門’開著就直接進去了,才看見二哥也在那裏,他們兩個並肩站在案前,我正要出去,卻看見桌子上炸開了一篷火光,原來他們兩個在試製炮竹,準備除夕的時候燃放。”

宇文寧也忍不住笑了。笑了會,她捧起茶抿了兩口,低眉出著神。

單嬋盈便又給她杯子裏續了點茶。

兩人靜靜做了會,各自喝著茶,宇文寧忽然開口說道:“聽說你要成親了。”

單嬋盈淡淡一笑,“是啊。”

宇文寧注視了她一會,微微一笑,道:“‘女’子總歸是要嫁人的,嫁人也是一輩子的大事。”

單嬋盈大概猜到她想說什麼,卻不願多談,隻含笑道:“是的。”

宇文寧看了她一眼,又抿了口茶,道:“雖說現在天下大‘亂’,可是成親畢竟是大事,到底不能倉促。”她說罷意味深長的望著單嬋盈。

單嬋盈坦然麵對她的目光,兩人對視了一會,單嬋盈淡淡一笑,“宇文姐姐說的很對,確實是這樣子的,不能倉促。”

宇文寧明白麵前的這個小丫頭一定明白她的意思,也明白她在故意回避,話已說到這個份上,實在繼續不下去了,她在心裏歎了口氣,她與他實在談不上有多少‘交’情,不過還是因為她是單通的妹妹,她才會坐下來與她談論她的婚事。想起單通,她有載心裏細細的琢磨著單嬋盈方才那一番話,禁不住出了會神。

單嬋盈見她默認不語,端了茶壺又要給她杯子裏續上茶水,宇文寧忙笑著道:“我坐了這麼久,想要出去走走,告辭了。”

單嬋盈含笑送她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