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蛾一路狂奔,不一會兒就到達了物流倉庫門外。
門外倒著不少喪屍的屍體,它們的後腦都被掏開,不用說晶核已經都已經被吃掉了,這樣的喪屍一路上不少,看來不久前有人沿著這條路覓食過。
倉庫大門洞開,但是秦蛾沒有想要進去,她身體躍起,在倉庫外牆上連踩幾下,就翻上了倉庫的頂棚,從通風口鑽進了頂棚的廊道上。
這是她之前檢查時發現的路徑,當時想著沒見過喪屍可以爬十幾米高,還有這個智慧找到通風口,就沒有說,結果現在喪屍竟是我自己。
倉庫內部的黑暗對秦蛾來說一直不是問題,一眼望去,陳設如故,立著或是被自己踢倒的貨架,變異喪屍的屍體。
唯一的不同是一排貨架上被綁著幾個人,而站在他們麵前的正是曾海。
曾海赤裸著上半身,渾身血肉模糊,腐爛的表皮掛在身上,露出一凸一凸的血管和肌肉。他手裏拿著一截麻繩,嘴裏念念有詞,竟然在抽打貨架上的人,發出公園老大爺抽陀螺一樣爆鳴聲。
被綁著的人裏麵沒有寧溪,是吳浩他們搜索隊的幾個,吳浩被綁在最前麵,歪著頭沒有反應。
寧溪不在他手邊,那就先把他拿下再說。
秦蛾沿著廊道快步走去,她赤著腳沒有發出半點聲音,之前踢開通風網落在廊道上也是小心翼翼的。
“憑什麼看不起我?!憑什麼都給那個女人做狗。”曾海咆哮著,絲毫沒有發現自己嘴裏的那個女人,就在自己頭頂不遠處。
貨架上綁著的幾個人被打得血肉模糊。
“曾海!我們有哪裏虧待你了嗎?為什麼要這麼難為我們?”王月半是被打得最慘的一個,他終於忍耐不住,開口道。
“你還好意思說?當初要不是我哥哥,你早死在不知道哪裏去了!”曾海揮舞麻繩抽打對方的臉,“你為什麼丟下我哥哥,又為什麼丟下我?!”
“嗬嗬嗬,哈哈哈哈,”王月半臉頰都裂開了,卻開口大笑道,“當初你哥哥自己都接受了自己的結局,自願留下來的……”
“你胡說?!怎麼會有人甘心自己死掉啊?!你以為扯兩個謊我就會放過你嗎?你胡說?!”曾海再次揮舞繩子。
“為什麼你哥哥想死?為什麼你哥哥想死?!”王月半笑容更盛,“因為還有個弟弟可以替他活下去啊,他想讓你活下去啊,他不想感染你啊!”
曾海一愣,然後更為暴怒:“說點好話就想讓我放過你嗎?我放過你啊!我放過你啊!我就放過你啊!”
每說一句他都狠狠地抽打王月半一下,王月半卻依然再笑,放聲大笑——
“你笑什麼!你笑什麼!你笑什麼?!”
麻繩終於承受不住,驟然斷成兩截。王月半的半邊身子幾乎都被打成了糊狀,血像水龍頭一樣沿著他的腳淌到地上。
“你知道我為什麼忍著你嗎?”他大張著嘴巴,還是發出咯咯的笑聲,說,“是你哥哥要我幫忙照顧你的,你哥哥,他救過我啊,所以我才一直對你好笑臉相迎,待在你身邊的,不然誰受得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