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板塌了好幾次了,看來這一大坨肉確實很重啊

這個家夥吸取教訓,也不出來說話了。秦蛾揮手扇碎擊打而來的觸手,她身上盧靜的白色睡裙早就被徹底染紅,隻是肌膚和頭發還是素白的顏色,動作輕盈飄然若飛,隻是拳端擊打出去的效果非常暴力而已。

還是要找到對方的腦子或者晶核之類的東西,不然實在是耗不過他。秦蛾稍微停手喘了口氣,陸善猙獰的身體整個包圍著她,觸手卻全部收了回去。

這是見攻擊無效,所以放棄以節省體力嗎?看來你也不好受啊。

那就再接再厲!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就這樣一直僵持,直到日出時分,秦蛾發現對方不再再生,山一般的肉體不再蠕動。她停下了自己機械般的揮拳,小臂都在微微顫抖。

他死掉了嗎?秦蛾茫然四顧,肉團正在解體,各種部位脫落開來,日出的光照亮那近乎透明的皮膚,顯得更加惡心了。

可是我一直還沒有遇到他的核心啊?

秦蛾本能地覺得不對,她翻上高處,俯視地麵搜尋著什麼。

這時她才發現住院部大樓的高度幾乎腰斬,大樓四周散布著建築碎屑,鮮血染紅了周圍的地麵,簡直像是下了一場血雨。

一道臍帶般的肉條從陸善死去身體的背麵垂下,一直垂到了地麵。

跑掉了?秦蛾抓著空調外機的架子和窗台,幾下就翻到了地麵。

“臍帶”在地麵斷裂,留下一條透明的粘液痕跡,秦蛾追了上去,一個轉角就遇到了逃跑的陸善。

對方此刻的樣子就是一個“白色的火柴人”,身材矮小,四肢細短,頭卻很大,動作看起來比普通人還要慢一些。

秦蛾不費吹灰之力,把他踢倒在了地上。

陸善的“臉”上什麼都沒有,整個頭顱就是一個光溜溜的球體。

“看來你自己也知道自己不是不死的。”秦蛾說。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聽見,看樣子,他連耳朵都沒有。

隻見陸善頭上一陣漣漪,居然長出了一個空洞,虛弱的聲音從中傳來:“放過我吧,求求你了。”

“你當初可是專門要對付我來著。”真是沒有新意的談話,秦蛾想。

“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我會救好你的朋友,我不會再殺人了……”

看來他真的沒有什麼底牌了,秦蛾低身說:“你當初是這個態度就好了……”

沒有等對方回答,她就了解了陸善的生命,它的晶核被挖了出來,身體隨之幹枯變灰,失去了色彩。

手裏的晶體近乎核桃大小,還是正十二麵體,隻是其中不再是什麼穩定的結構,而是處在不斷的變化中,奇怪的形狀蠕動著,沒有辦法形成任何一種立體感,難以想象其三維結構。

可是一眼望去,反而有種深邃的感覺,好像晶體中間是一個洞,視野平麵中被燙穿的一個洞,可以窺視到更深遠的地方,一個日常無法察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