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靜一見到秦蛾帶著結晶回來，就抓她去做實驗。寧溪也跟著進到了臨時準備的手術室裏麵，無影燈從頭頂照了下來。
“喂喂喂，你這個架勢像是要把我解剖掉一樣。”
“別怕，我們可剖不掉你。”盧靜解開秦蛾的上衣，將電極貼到她身上。“隻是想確認一下你不會變成喪屍而已。”
“來，張嘴，吃。”盧靜將之前她們搜集的喪屍結晶放到盤子裏麵，拿起一顆捏在戴著手套的手裏。
“我自己來吧……”秦蛾剛剛張開嘴巴，就被盧靜投喂了進去。
她迫不得已地咽下，無可奈何地看著盧靜檢查心電圖的度數。盧靜長發束成馬尾，下頜清瘦，穿著白大褂，有一種資深醫生的說一不二感。
“喪屍的血液會變得粘稠，心髒幾乎停止跳動，但是卻依然可以維持其生命，猜測是粘稠化的血液供氧能力反而提高了……其實我們也不知道提供的是不是氧氣，隻不過應該還是靠血液來提供營養物質或者說能量才對。”
盧靜把盤子遞給寧溪，示意寧溪來投喂。
“當然，喪屍遇見活人，開始狩獵時，心髒會重新開始跳動，驅動粘稠的血漿。所以一方麵喪屍可以實現超長待機，一方麵喪屍又可以驟然爆發出很大的力量。
“當然，條件有限，以上理論隻是我的猜測而已。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活人變異成喪屍的過程中，心髒會逐漸停止跳動。”
心電圖發出嘀嘀嘀的聲音，曲線有條不紊地上下移動，表明秦蛾的心跳正常。
“看起來你是沒有什麼問題了……”盧靜說著，轉身看向秦蛾。
開玩笑，現在的我吸收這些普通喪屍的結晶，就跟吃糖果沒有區別。秦蛾像海豚一樣接住寧溪的投喂，心想。
欸？
盧靜默不作聲，將秦蛾的上衣拉得更開了。
“不是，這是在幹什麼啊？”她猛然起身，雙手抱胸。
“還有一個更簡單的指標，就是觀察患者的身體表皮有無腐蝕特征。”盧靜完全客觀中立地說，讓秦蛾不得不又脫下衣服……
她朝寧溪投去求助的眼神，對方抬手假裝捂住眼睛，卻明明在從指縫裏偷看，臉頰都因為憋笑鼓起來了。
想看就看吧！秦蛾幹脆站起來，任由兩個人看了個遍，又不是沒有看過！
“沒有觀察到變異的跡象，”盧靜拿出小本本記錄著什麼，“不得不說，該瘦的地方瘦，該肥的地方肥，一點都不含糊，看來喪屍結晶的營養不錯。”
“什麼意思？”秦蛾被盧靜冷靜的眼神看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誇你身材好啦混蛋，把衣服穿上吧。”寧溪跳起來敲她的腦袋。
“對了，你說自己似乎得到了陸善的能力，這個也可以實驗一下。”
說著，盧靜帶著秦蛾來到了隔壁的房間，住院部的樓已經不能用了，現在活著的幸存者都擠到了急診部的小樓裏麵，好在人也少了許多，所以不算擁擠。
房間裏全是受傷的人，有些是醫院裏原有的，大部分是秦蛾之前帶過來的人。
“他是最嚴重的一個，說實話，我已經放棄了。”盧靜毫不避諱地說，同時拉開了簾子。
那人正是王月半，這家夥之前故意激怒曾海，被打了個半死不活，現在被盧靜活活裹成了個粽子，發著高燒，說著胡話，好像正在夢中吃火鍋。
秦蛾將手放在對方的傷口上，沉心靜氣，感知著那些受損細胞的呻吟。
明明對方的體型比自己大得多，可是在心靈的感受中，昏睡的王月半確是非常小的一塊。
這個大小是體現了生命力嗎？秦蛾猜想，她修複著對方的身體，拚積木一樣將損傷的部分補好，一些瀕死的細胞也在她的灌注下複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