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楊羽希關在門外,秦蛾一個人霸占了隔離的房間。

房間不大,肮髒的床墊沿著牆邊擺開,書桌並不整齊地排在中間,積滿灰塵和雜物,有些床墊沾著深黑色的汙跡,那是已經幹涸的血。看得出來許多人在這裏短暫居住過,他們因為即刻又要離開,所以並不愛護這裏的環境。

坐在一張還算幹淨的床墊上,秦蛾手裏已經摸出了之前的戰利品——骨架喪屍的結晶體,深紅的晶體居然是溫熱的,攥在手裏還能感覺到仿佛心跳的顫動。

牙尖咬過嶄新的唐,吞咽的動作卻停滯了下來,秦蛾還在回想今天下午的種種,萊姆的說辭和存在。

她實在是不想再想起屎及其同音詞,所以屏蔽了對方新取的姓氏。

後知後覺地才發現,其實自己和它很像,都是睡了一覺,然後以陌生的樣子醒來。

而且都喜歡吃東西,雖然自己吃的是實體,對方隻是在汲取信息。

喪屍也奇奇怪怪,與其說是野獸,不如說像是小孩,當然了,是拖著舉著重機槍招搖過市的壞小孩呢。

真是困惑啊……秦蛾咽下了獎品,感受火焰從腹中散開,身體被慢慢改變重塑的感覺。

現在她開始享受這種快感了。

……

與此同時,被心心念念的萊姆先生暢通無阻地抵達了這處幸存者營地的心髒,也就是錦葵富力數控機械有限公司的會議室。

由於白天的傷亡慘重,眾人早已經在這裏爭論不休,這個基地聚集了錦葵大半的幸存者,又沒有人擁有絕對的權威,自然是一個鬆散的同盟,大家意見不一,吵吵鬧鬧是常有的事情。

萊姆進入會議室的時候,正好是爭吵的尾聲,端坐在長桌盡頭主座上的男人敲敲桌子清清嗓子,請退了大部分的人,隻留下比較關鍵的人手。

時間寶貴,發發牢騷的人鬧累了,現在要來聊點務實的事情了。

主座的男人就是萊姆的老板,錦葵富力數控機械有限公司的總經理。當初正是他帶著手下的員工,初步建立起現在的這個基地。

原因很多,工業區人口密度低,易於製造武器,還有就是富力數控自己就以狼性文化著稱,在這個行業裏卷得要死,員工結構年輕,加班如喝水,大部分都是住在廠區裏麵,拿命換錢的主。

老板姓錢,看上去三四十歲,但有一種“看上去很年輕但應該不是那麼年輕”的微妙感覺,在這種時候居然還拿保溫杯泡著茶水在喝。

萊姆穿過離開的人流,正好在關門前進入會議室,照常走到錢老板身後第二排的位置坐下。

坐在會議室裏的人五顏六色,奇形怪狀,但看起來都不好惹,畢竟都是能從上千萬人口的感染鬧市區殺出來的。不過他們卻都低了錢老板一頭,原因無他,有槍就是大爺啊。

富力數控不愧為行業領先的優秀企業,在喪屍危機爆發的大背景下,依然堅定自主創新的目標,在錢老板的光輝領導下,狠抓猛幹,吸收周圍廠區的人才積累,發揮部分軍迷員工的聰明才智,適應時代需要,降低技術指標和產品發展形態,以先進機床技術賦能曆史軍械,在接連攻破電力、火藥還有複進彈簧等卡脖子技術後,終於造出了堪堪能用的槍。

依靠落後一百多年的熱兵器,錢老板的隊伍可謂是橫行無忌,雖然土槍的耐操性屬實不足,但是穩定的遠處攻擊手段就已經讓人類占據了莫大的優勢。喪屍雖然會被聲音吸引,可又不會認路,隨便找一處一兩層高的建築,封死樓梯,就可以對著被槍聲吸引來的喪屍隨意開火,唯一需要擔心的隻是子彈的數量,還有不要被炸膛給炸死了。

幾萬年前人類隻是學會用投矛,追了幾千公裏把猛獁象給紮滅絕了,何況區區喪屍乎?

但是最近,情況又有了新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