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大門粗大的鋼質門閂被一一抽掉,公司一邊的人眼睜睜看著這堵沉重的大鐵門緩緩洞開。

汽車引擎的聲音由遠而近,七八輛摩托車高速越過外圍的路障和溝壑,衝入大門中。

摩托車手並未減速,反而油門一擰,加速衝向了公司方麵剛剛建立的防線。

“擊倒他們!”公司的守衛喊道。

顯然騎兵衝鋒的時代早就過去了,直線行駛的摩托車手在守衛的射擊下接二連三地倒下。

但是他們顯然也不是單純的騎兵,衝到一個逼近敵人的位置時,騎手們調轉車頭,駛入建築拐角的射擊死角,同時丟出了手裏的物品。

物體表麵被黃色膠帶纏滿,形狀如同錘子,顯然是方便投擲的形狀,白煙從它們的屁股上冒出,頃刻間就引爆了其中的炸藥。

炸藥量很小,爆炸並不劇烈,但無數鋼釘被爆炸甩了出去,打在路麵和牆壁發出暴雨落地的聲音,打在人身上,就是一連串的哀嚎了。

接著開進大門的,是三輛裝備厚鋼板的皮卡車,叛軍自然沒有機槍來形成機槍皮卡的經典組合,但是厚度堪稱坦克裝甲的多層鋼板,配合從拋彈孔丟出的土質裂片手雷,已經足以稱霸這片戰場了。

地麵的守衛已經被擊潰,在剛才的慌亂中湧入周圍建築物的公司員工則從窗戶還擊,反叛者則躲入皮卡車後和建築的死角位置,或是從窗戶翻入建築以內。

街道上隻剩下了屍體,活人則在幾棟建築物中絞肉,精確的自動武器在這種極近距離的戰鬥中用處不大,反而是反叛者們的手搓雷占據優勢,這種東西對於沒有痛覺的喪屍來說也許是撓癢癢,但卻足以讓人暫時喪失戰鬥力了。

出於某種原因,大部分工人也隻是在訓練期間可以獲得武器,平時槍械都是集中保管的,被鎖在幾間專門的保管室中,鑰匙隻由少數人持有。

此時突然受到襲擊,絕大部放普通員工連武器都拿不到,不乏有人被叛軍堵到武器保管室門口,發現鐵門緊鎖著,而保管鑰匙的人已經不知道死哪兒去了,於是當場跪地求饒,表示我早就看那個姓錢的不爽了,各位好漢打得好啊。

而此時姓錢的早就跑到最後麵的倉庫處組織起抵抗了,反叛者知道製造武裝車輛,難道他一生獻給製造業的錢某人不明白?

兩輛裝甲車從倉庫隆隆駛出,柴油發動機運轉的噪聲宛如雷鳴,單從外形上甚至已經看不出來它們原本是什麼車輛了。

那是由鋼板焊接成的大鐵盒子,四麵都留有供機槍射擊的窗口,看起來像是兩輛一戰坦克穿越而來。

它們的功能也與一戰坦克相同,那是裝甲車輛的主要假想敵還是步兵,所以會大量裝備小口徑的武器。等到戰場形態進化到裝甲對抗裝甲時,坦克才變成了隻裝備一門足以洞穿裝甲的主炮。

裝甲車緩緩駛過街角,有生以來第一次麵對敵人的裝甲力量,它的機槍彈打在皮卡車的裝甲上,激起瀑布般的火花,卻還是沒有辦法擊穿數多層鋼板。

皮卡車上丟出小手雷對於裝甲車也隻是撓撓癢癢,四隻鋼鐵怪物在街道上擠來擠去,卻沒有辦法傷到對方分毫。

公司的裝甲車馬力雖大,速度卻比不上皮卡車,並沒有機會將對方頂翻。

一輛裝甲車突然放低火力,子彈打在水泥路麵上,跳彈和混凝土碎屑瞬間將皮卡車的橡膠輪胎給打漏氣了。

反叛者的工業設計能力終究是不過關,裙甲不夠長不足以保護脆弱的輪胎。而公司的裝甲車就不一樣了,極低的地盤讓你連它究竟是用的履帶還是輪子都看不見。

不過這也是因為,皮卡車的引擎並不足以支撐太多的裝甲重量。

兩輛皮卡車癱瘓在原地,上麵的乘員也不敢出來。這時裝甲車卻停下了機槍的火力,開始前進,後退,前進,後退。

簡直就像是剛剛拿到駕照的新手在倒車入庫一樣,直到裝甲車的車頭對準一輛皮卡,皮卡上的乘員看到裝甲車頭的棱形裝甲突然被向上掀開,露出了拳頭粗細的一截炮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