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景區不吸引人,所以景區的建設和維護也比較粗糙,路上休息的亭子很少,山上的石板台階也做得格外陡,上山路著實累人,爬爬停停的一個小時多一點,謝妙雪已經有點堅持不住。
鄭方圓自己也是氣喘籲籲,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同病相憐的謝妙雪,馬上開始吐槽顧風:“顧老板,你看吧,你出的餿主意,可把我們小雪累壞了。”
“我還好,我可能昨晚沒睡好,狀態不太好。”謝妙雪馬上開始為顧風說好話。
“我們多休息會吧。反正現在也才3點多,慢慢爬,還能到山頂看落日。”顧風體貼道。
“果然待遇是不一樣。我說累你隻會懟我,小雪說累你說多休息會。”鄭方圓怨念道。
“那是因為你小子屁話實在太多。”顧風毫不留情地吐槽。
也沒亭子或者石板凳坐,幾人就在山間小路的台階上,排成一列,或靠著台階站,或坐在地上,休息了好一陣,直到顧風說差不多了,繼續走吧。
謝妙雪實在是缺乏鍛煉,堅持不太住,到後來臉色也愈發蒼白。等到了一個天然的小山洞,鄭依主動說:“你們三個先走吧,我和妙雪留在這裏。我們好好休息一下,之後再來找你們。”
謝妙雪其實並不願意和鄭依單獨待在一起,但是無奈身體不允許,她確實是爬不動了,隻好點點頭表示同意。
深秋,其實嚴格來說已經是初冬了,立冬已過,山間更早開始轉冷。山水淅淅瀝瀝地從山洞的縫隙裏滴落,謝妙雪坐在山洞口的一塊大石頭上,累得不想說話。
鄭依和她無話可說,隻陪她稍稍坐了一會,就提出來要在周邊逛逛,看看花花草草,馬上回來。謝妙雪知道她也是為了自己留下來,其實有精力繼續爬山,如今鄭依說要周邊遊玩,也不好阻攔。
謝妙雪呆坐在原地,鄭依則真的很認真地在山洞周圍賞花賞草賞樹木,金黃色的落葉鋪在山間小路上甚是好看。後來她給謝妙雪發了個消息,說去找男孩子們,就直接甩開她繼續往山頂爬。
“那我怎麼辦?”謝妙雪給她回消息,可是鄭依已讀不回。
鄭依心裏想:你怎麼辦?涼拌唄,你一個人在那裏坐著吧。祈禱山裏不會有什麼妖魔鬼怪吧。
鄭依關上手機,興致勃勃地去山頂找顧風他們一行人。鄭依腳程快、精力好,很快趕上了他們。
“謝妙雪呢?”
“她太累了,還在原地休息呢,動都動不了。我猜她應該不想爬山了,也不能勉強她,就自己上來了。”
幾人在山頂和海拔高度的石碑留念,看山腳下連片的村莊和農田,看遠處的海連著天色,看落日西沉,變化出各種顏色,從橘黃至朱紅,緊接著一瞬落日就消失,天空就灰暗下來,天色已晚。
幾人準備下山,鄭依在前麵帶隊。走著走著,顧風有點疑惑:“我怎麼覺得好像走錯路了。是這個方向下山嗎?”
“是啊,就是這樣的呀。”鄭依一臉肯定。
顧風見她這麼肯定,想著可能是天黑了自己有點沒看清楚,就繼續跟著鄭依走。
沒想到走著走著,似乎路上的景色更加奇怪,和來時完全不一樣。這下連鄭依也看出來不對勁了,一拍腦袋到:“不好意思,我好像帶錯路了。我們得走回去,選另一條岔路,不然謝妙雪就得留在山上過夜了。”
“哎喲我的大小姐,你不認識路瞎帶啥路啊。我就說怎麼走半天還沒到那個山洞呢。”鄭方圓吐槽她。
“我不是故意的。天太黑了我迷失方向感了。”、
張學笑著說:“好了,別怪鄭依,往回走吧。”
這邊四個人在繞路,那邊的謝妙雪著實是嚇壞了。她已經一人在山洞裏等了一個多小時,本來她就有點害怕山間的寂靜,現在天色越來越黑,謝妙雪的恐懼也越來越深。黑乎乎的風吹著,她老是疑心哪裏會有什麼東西躥出來,根本動都不敢動,連呼吸都放得很輕。而這時,山洞旁的樹叢裏不知道躥過什麼動物,嚇得謝妙雪幾乎要尖叫,卻又深深止住了尖叫,怕驚動什麼。
等到眾人繞了一大圈,終於找到謝妙雪時,她已經戴上了哭腔:“我一個人都要嚇死了。鄭依你怎麼就走了呢?”
“我想著再上去你會更累,就不強迫你上去了。”鄭依這句話在偷換概念,聽起來好像是為謝妙雪考慮不叫她上山,卻沒有解釋為什麼丟下謝妙雪。
顯然謝妙雪此時被嚇得頭腦不太清醒,並沒有心思去深究鄭依的話,她隻緊緊攥著顧風的衝鋒衣衣角,眼淚汪汪。
所幸眼淚汪汪也換來了顧風的憐香惜玉,顧風沒有推開她,反而安慰她道:“我們剛剛迷路了,時間有點耽擱。好了,現在下山吧。”
鄭依又很積極地去前麵帶路了,信誓旦旦地說這次不會走錯,張學望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