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思索間,他的目光忍不住越過蕭靳南的肩頭,落在另一人所在的方向......
“聖上的意思簡大公子傳到了,沒其他事的話,便請回吧。畢竟這裏是武場,刀劍無眼,若是傷到簡公子可就不好了。”蕭靳南冷笑。
眼神譏誚,眸底明晃晃寫著瞧不起。
簡文竹微微一笑:“將軍說得是,在下比不得將軍能刀擅槍,行事如打仗般神勇威武、不計後果。”
蕭靳南捏緊拳,臉色難看。
一旁的趙柯麵不改色。
簡文竹繼續微笑著道:“聖上交代的事我已經完成了,隻不過今日來尋將軍,不止這一件事。事關將軍個人,不如另尋他處詳談。”
人多,他想給林婉容留麵子。
可蕭靳南想不到這一點,坐在上方看戲已久的竹桃早認出他,更不會讓他如意。
她站起身,打了個哈欠,渾身上下綿軟慵懶。
“簡公子有什麼事見不得人,在這裏說不得,非要另尋他處說?”
這是簡文竹第二次聽到竹桃的聲音,綿軟纏綿,話音剛響起便引得人耳蝸發癢......
甚至那股癢意有越鑽越深的趨勢。
簡文竹錯開目光,以長睫蓋住眼中情緒。
來時他並未意識到這個舞姬會在這裏,此刻更是沒想到這舞姬膽子這麼大,身在武場還敢僭越職權,直接越過蕭靳南發號施令。
他並未回答直麵回答竹桃,在他眼中,這不過是恃寵而驕的一種表現罷了。
蕭靳南再寵愛她,也遲有一天會厭煩......
心下有了判斷,他看向蕭靳南,直接道:“此事在哪裏談,自然由蕭將軍做主。”
被人無視,竹桃唇邊泛起冷笑。
她沉又冷地喊了一聲:“蕭靳南。”
蕭靳南怎麼會聽不出她的意思,任何事都沒有討好眼前人重要。
“所有人都退下,到後山操練。”他高聲道,接著略帶戲謔與炫耀意味地回視簡文竹,“這裏由誰做主本將軍定。簡公子要說什麼,現在說吧。”
簡文竹看出來了。
表麵上蕭靳南做主,事實上蕭靳南做什麼全聽那舞姬的。
怪不得婉容在府中病重,舉步維艱......
一瞬間,簡文竹閃動的眸光漸冷。
同為男人,他隻覺得蕭靳南荒謬!
簡文竹聲音沉冷:“聽聞將軍夫人前幾日落水,罪魁禍首是......”
“等等——”
竹桃忽然出聲打斷。
她一步一步走下台階,小夏跟在她身後。
蕭靳南見她下來,連忙邁開腿朝她走去。
清空的場上唯有趙柯留了下來,同樣想要走近些,隻硬生生忍下。
簡文竹見著她,冷淡的眸中終於浮現出厭惡神色,被竹桃清晰捕捉。
好在此刻她也同樣厭惡著簡文竹,對方越是表現出不滿的情緒,她便越是高興。
在簡文竹三米處停下,竹桃打量著眼前人。
露在外麵的雙眸閃動著明晃晃的惡意。
“這裏是武場。簡公子要說的是私事,得按照武場裏的規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