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在蕭靳南眼中看到了對她的生命的漠視後,竹桃終於確定蕭靳南已經瘋了。
這對於要將一切都掌握在手心的她來說,並不是個好消息。
以往不是有人因為她而發瘋的,但像蕭靳南這樣真對她起了殺心的還是頭一個。
突然發生這樣的情況,讓竹桃對以後的任務世界更多了幾分警惕......
好在蕭靳南除了將她困在府中外,並未做出其他過激行為。
一連幾日,竹桃甚至連他的麵也沒有見到幾次。
當然,這也與她經常閉門不見有關係。
這日,竹桃醒來後,照例坐在院子裏聽伶人們唱曲兒。
小夏默默站在她身後,隱秘的目光盡數落在她身上,透著難以言喻的怪異滿足。
雖然她也討厭其他男人接近少女,但蕭靳南的這番作為,卻也陰差陽錯下滿足了她想要日夜與少女相處的貪念。
“姑娘,有人求見。”
蕭靳南派來守在院門外的老嬤嬤說道。
老婦人略顯嘶啞的聲音從門縫裏鑽進來,在這婉轉悠揚的唱聲裏顯得尤為刺耳。
窩在軟榻上的少女光著一雙白皙的嫩足,右腿兒隨著伶人們的唱聲一晃一晃,手指尖卷著鬢角落下的發絲,指尖的一抹嫣紅色和她眼下的朱砂痣一般,攝人心魄。
台上又唱又舞的伶人們看得失神,喉間不禁上下滾動。
他們個個是人精,知曉少女不想搭理外麵的人,他們便也裝聾,隻顧繼續唱著曲兒。
有幾個有心討好她的,更是將淒婉的嗓子拔高,聲音更加大,唱得更加哀切......
外麵的人哪裏聽不見裏麵的動靜,隻好敲門,又喊了一聲。
這一聲徹底叫竹桃煩了。
眉頭蹙起,頭也不回:“喊什麼?要是來的人是蕭靳南,就叫他滾!”
“有多遠滾多遠!”
伶人們有眼色地停了下來。
“桃、竹桃姑娘!是我......欣兒!”
幾乎是在她嗓音落下的下一刻,門外便立即響起了一道年輕女子的聲音,仿佛是害怕自己真被趕走。
“欣兒?”
竹桃回想了一下,看向小夏。
小夏觸及到她的目光,迅速將眼中的厭惡掩下,換上柔順。
“姑娘,欣兒是以前跟在林婉容身邊的那個丫鬟。剛進府的那幾日裏,您在林婉容那兒見過她的。”
“原來是她啊。”
竹桃鼻腔裏輕輕發出一聲氣音。
漂亮的眸子內,有不清不明的光澤晃動了幾下。
她重新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半躺著,擺擺手,讓台上的伶人們都先下去。
隨後看了院門方向一眼,“讓她進來吧。”
吱嘎——
幾乎在她聲音落下下一刻,緊閉的院門由外打開一道僅容一人通過的縫隙。
一道青色瘦削的身影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從縫隙中擠進來,稍後反應過來後,在少女輕飄飄投來的目光中漸漸局促站在原地,手腳不知是緊張還是興奮,輕微顫抖著不知往哪兒放。
軟榻上的絕色少女輕笑了一聲。
“還站在那裏幹什麼?還不過來。”
這句話讓欣兒如夢初醒,從那張臉的衝擊與蠱惑裏出來。
她手腳同步地走到竹桃麵前。
下一刻,“撲通”一下跪下了。
竹桃:“你這是做什麼?”
迎著少女似笑非笑的眼睛,欣兒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