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靳南心情好,竟是連竹桃養在院子裏的伶人們也看得順眼了。
他抱起竹桃坐在院子裏唯一的軟榻上,讓竹桃靠在他的懷裏,二人以一種以前從未有過的親密姿勢欣賞台上伶人們表演。
這其實是一種炫耀。
台上伶人們看見了,果然個個麵色黯然。
蕭靳南得意冷笑,打心底裏瞧不起這些下賤胚子。
台上的伶人們一邊忍著嫉妒與辛酸,一邊唱到了太陽落山,天將暗。
等蕭靳南終於起身要離開時,他們的嗓子也差不多嘶啞了。
蕭靳南擁著竹桃到院門口,若不是懂得不能操之過急的道理,今晚他是必定要留下來的。
竹桃美眸彎彎地看著他,“欣兒是個有趣的丫鬟,以後能不能讓她多來陪我?”
蕭靳南眼神深了深,自是沒有拒絕的理由。
“好。”
......
一直站在院門口,看著蕭靳南的身影徹底消失。
竹桃臉上的笑容才消散幹淨。
露出譏誚又輕蔑的神情。
“小夏。”她喚道。
小夏及時上前,照例拿著濕帕子幫她擦手。
卻被竹桃製止。
竹桃嫌棄地看著她手中的帕子,“去叫人準備水,我要沐浴。”
小夏心中一鬆,立即應下:“是。”
*
京城,一處偏僻的府邸內。
昏迷了五日的林婉容終於醒來。
屋內靜悄悄的,很陌生。
若不是喉間湧上來無盡的幹渴,還有腹部傳來的疼痛,她幾乎以為自己再一次重生了。
還未等她坐起,一道溫和平緩的聲音響起:
“怎麼樣,被蕭靳南捅一刀的感受如何?”
林婉容神情一凜,目光如寒芒射去。
她並未說“是不是你救了我”,而是說:
“簡文竹,這都是你的手筆。”
她語氣篤定,坐在桌旁的簡文竹也並未出聲否認,隻是淡定飲茶,神色未動。
林婉容看著,胸腔忽湧起一股血氣。
她咬牙撐著還虛弱的身體下了床,朝桌前的男人走去。
“現在你與我一樣,連將軍府都進不去了。你確定要在這個時候與我動手?”
似乎知道她要做什麼,簡文竹卻是連眼皮也未抬。
林婉容冷笑:“那我是不是還得多謝簡公子留我一條性命?”
簡文竹放下茶盞,理了理袖口。
目光淺淡夾帶著毫無溫度的笑意:“謝就不用了。”
“你昏迷廢了太多時間,大概不知道蕭靳南都幹了些什麼事。”
“如今將軍府隻出不進,桃桃也被困在其中。若是沒有有效的計策,怕是要將珍寶拱手讓人了。”
林婉容“嗬”了一聲,目光沉沉:“你又想做什麼?”
簡文竹:“不如我們合作。如今邊野戰事漸起,你父親在朝中交好同僚不少,加上我們父子一同上書,借聖上之手逼蕭靳南離開。”
林婉容垂眸,摸著小腹處包紮好的傷口:“我憑什麼與你合作?”
“你沒得選。”
“我會自己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