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門裏太無聊了，哪裏有山下城鎮有趣。”它齜了齜牙。
幾年過去，懷辛已經是個能屈能伸的妖了，見宋業還有些猶豫，繞著他走了一圈，說：“我保證絕對不惹麻煩，趙師兄肯定也同意我下山。”
宋業想了想，如果懷辛不惹麻煩，帶著它下山也不是不行。懷辛已經能夠化形，當然也有自保的能力。
宋業想了想，說：“我得問問趙師兄。”
懷辛知道宋業這是答應了，激動道：“好好，快問！”
宋業傳訊給趙方鳴，和他說了這件事。趙方鳴很快就回複了，他說沒問題，不過得麻煩宋業費心看顧懷辛了。
於殊湊過來問：“趙師兄同意了？”
“嗯，”宋業摸了摸懷辛的腦袋，“走吧，我們下山。”
離開青蒼宗後，宋業和懷辛往中都附近趕去。
宋業根據兩個師弟所提到的地址，向當地人問到了路。
這是中都附近的一個小城，沿著城外通道，能夠直達中都。
宋業入城後便感覺到了城中若有若無的妖氣，而且還不止一種。
師弟他們傳訊回宗門時，明確提到這件事和妖物有關。懷辛是貓妖，對妖族的氣息自然比他們人類敏感，多少能夠提供幫助，這也是宋業答應帶著懷辛下山的原因所在。
通常來說，的確會有一些妖藏身於人間城鎮中，但隻要它們收斂妖氣，不做害人的事情，平時避著修士走，一般不會被發現。
也就是說，隻要是不想惹麻煩的妖，它們都不會在人類城鎮中泄露自己的妖氣。
有點兒古怪。
宋業心裏想著，他拍了拍懷辛，問：“感覺到了什麼？”
懷辛窩在他的肩頭，一副沒骨頭的模樣。
“同類的氣息。”它這麼說道。
*
許府。
兩個小師弟收到了宋業要來的消息，已經等在了宅邸前。而宋業從進城到許府隻花了半炷香的時間。
他們一看到宋業的身影，便都按捺不住了。
“宋師兄！”兩人激動地上前。
宋業記得麵前的兩個少年，清瘦的要高些的是鄒青，臉上猶帶著嬰兒肥，有些憨態的是姚成星。他們都是玄青峰李長老門下弟子，隻不過並非親傳。
宋業待師弟向來和藹，關心了他們幾句後開始問正事。
鄒青和姚成星苦笑了一下，隨後鄒青道：“我來說吧，事情是這樣的……”
事情並不複雜，起因是他們所在的這座宅邸的夫人不久前突然陷入了昏迷，府上的老爺四處求醫無果後，輾轉找到青蒼宗，許諾如若他們能夠治好許夫人，必以重金酬謝。
本來治病救人這一類事情不歸青蒼宗管，但那位老爺咬定他家夫人的昏迷和妖邪有關，玄青殿這才接了委托。
鄒青和姚成星兩人接了任務，來到此處。他們在府上抓到了一隻偽裝成侍女的桃花妖，那桃花妖殺了原來的侍女，自己冒充。
犯下了殺孽，這桃花妖已逃不了被投入千雲峰鎮魔塔的結果。
問題在於桃花妖被抓了後，許夫人並沒有清醒的跡象，哪怕鄒青和姚成星給她喂了普通人能夠服用的藥丹，也依舊不管用。
無可奈何之下，他們隻能向宗門求助。
宋業一邊聽著事情經過，一邊和兩人進了許府。
“事情就是這樣了。”
許府的內裏布置頗為雅致，但沒人顧得上欣賞。
許府中有一股淡淡的妖氣，但宋業接近許夫人的院落時，卻感覺到妖氣變了。
鄒青和姚成星臉色不變，顯然沒有察覺。
“這院中的妖氣和府內的不同，”宋業提醒道，“許府中恐怕有兩隻妖。”
鄒青和姚成星錯愕地看著他，他們沒有想到這個可能，很大的原因是他們沒能分辨出不同的妖氣。
二人不禁有些自責。
“我們還以為……”
“這不是你們的錯，”宋業打斷了他們的話，沒讓他們自責下去，“這件事無可避免，因為修為和閱曆，都是你們現在所缺乏的。”
這的確不能怪他們，對修士來說，修為越高，會對妖氣更敏感；閱曆越足，遇事時會多一份警惕。
鄒青和姚成星修為還在煉氣期，入門至今曆練不多。
不像宋業，他練氣期時就被迫麵臨邊界的魔族入侵，很多的戰鬥本能在生死對戰中磨練了出來。也是因為這樣，那時宋業的修煉速度很快，從練氣巔峰入築基初期，他的速度比其他弟子要快一倍。
那時候他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呢？
宋業想了片刻，覺得好像有了答案。
就像沸騰著的，咕咚咕咚冒著氣泡的水。靈力湧出來時，衝開了所有的障礙。
宋業的思緒回到當前，他想對鄒青和姚成星說，修為不夠，就要努力修煉；閱曆不足，可以多多曆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