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呈皓快死了(1 / 2)

朱一鳴又住院了。

誰都沒有對劉彩雲透露辮子鬼的事,但是兒子接連出事,讓她有很不好的預感,於是幹脆將小飯館關幾天,專門在醫院陪著朱一鳴。

李雙雙從葉棋語手裏拿回了那柄短刀,關於辮子鬼的事,李雙雙不說,葉棋語也不問,兩人之間保持著非常神奇的默契,默契地沉默著。有時候兩人在學校碰到,也隻是保持以前那種點頭之交的狀態。

原本以為辮子鬼死了,周呈皓去改造了,以為一切都塵埃落定了,誰知過了幾天,卻聽說有人在派出所門口看見周呈皓被抬上了救護車。

放學後,李雙雙跑到派出所去一問,被告知已經是前一天的事了,周呈皓的確是身體出了問題,他突然暈倒,就送到醫院去搶救了,醫院那邊一直有警察守著呢,據說是生命垂危,已經住進了重症室,醫生都通知他的父母準備後事了。

李雙雙又跑去了醫院,她總覺得這個周呈皓奇奇怪怪的,也不知道怎麼跟那個辮子鬼扯到一起的,她覺得還是親眼看看他的好。而且她非常懷疑這是他那個官老爹耍的把戲。

李雙雙乘著電梯上了三樓住院部,兩邊一看,有一間病房非常顯眼,因為門口守著個身穿製服的年輕警察。

有一對中年男女正在門口爭吵,可能是周呈皓的父母。

女人有點激動,一邊抹眼淚,一邊數落男人,“每次讓你關心關心兒子你就說忙,忙忙忙,誰不忙啊?讓你去學校參加家長會你沒空,讓你看看孩子成績也沒空,讓你跟孩子聊聊天打個電話的時間都沒有嗎?抽個空回家吃飯的時間都沒有嗎?小皓變成現在這樣都是你害的。”

男人小聲勸慰著,似乎說了什麼,女方頓時炸毛,“小皓離家出走,跟著那些王八蛋學壞是因為什麼,還不是因為你……你……”她突然頓住,不再往下說,隻道,“你就不配做父親……”說著嗚嗚哭起來。

男人重重地歎了口氣。

“這裏是醫院,請保持安靜。”有護士過來說。

男人對護士道了歉。

“眼睛都哭腫了,去洗把臉。”男人說著便扶著女人離開了。

這對夫妻一走,李雙雙才看見後麵的朱一鳴,有點吃驚。

他傷成這樣怎麼跑出來了?

朱一鳴隔著門上的玻璃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周呈皓,突然“啊”地叫了一聲。

“怎麼了?”門口的小警察被嚇了一跳,跟著看向房內,卻什麼都沒有,他一臉狐疑地看著朱一鳴。

朱一鳴慌張地解釋說:“我……我就是站久了,腿有點麻了,哎,腿麻了。”邊說著,邊用僅剩的一隻手扶著腿坐到旁邊的長凳上。

小警察頗為無語,說道:“受傷了就好好在家躺著,都是小孩子,打個架而已,多大的仇怨啊,不用非得跑到醫院來看著他咽氣吧!”

“我我我,不是……哎!”朱一鳴想解釋什麼,雖然編瞎話的水平提高了,但被害人頂著個豬頭來探施暴人的病,的確是找不到什麼好托詞,也就算了。

小警察又勸道:“走吧走吧,趕緊回去,把自己的傷養好最重要……”

話音未落,李雙雙也出現在了病房門口。

“嘖,又來一個……”

“你怎麼來了?”

“同學,探病。”李雙雙說。

朱一鳴怔怔地看著她。

周呈皓躺在病床上,戴著氧氣罩,真的是個死人樣,全身皮膚是頹敗的灰白色,眼眶凹陷,看起來是有點嚇人。

很多管子從他的身體連接在儀器上,其它的儀器她不認識,但是測心髒的屏幕她還是知道的,隻見那道線的起伏小得可憐。

“真的快死啦?”李雙雙喃喃地說。

小警察道:“醫生說他的生命體征非常微弱,隨時都有可能停止呼吸,所以說啊,年輕人一定要熱愛生命,別動不動就打架知道了不?”

“他是什麼病啊?”李雙雙問警察。

小警察聳聳肩,“暫時還不知道。”

小警察覺得這兩個學生都很奇怪,一個明明被犯人打得很慘,還跑過來探望,一來就盯著犯人看,像是一定要看著人家斷氣才肯罷休的樣子,還有一個來探病,空手來的,也沒有任何關切的表情,聽說人快死了也一點都不傷心,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冷血了麼?還是他已經年紀太大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