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隨著天色越來越黑,齊彪眉毛也越皺越深,他的夜視能力,竟然沒有恢複。
譚一等人看出了齊彪的焦慮,問清原因,眾人也無法可想,齊彪令譚二去將韋忠齊幼子韋守胎帶過來。
“啊,啊啊。”
李音薇突然叫著用手比劃,劉媽遞給她紙筆,李音薇寫到:我可帶路。
劉媽驚訝:“五表小姐,你識得路?”
齊彪急著離開,不予多問,下令出發。他自己小心將林芳背在背上,劉媽給林芳裹好披風,眾隨從人手一個火把,一行人出了院門。
眾人才出門沒多遠,便聽到身後大喊:“妹妹,莫要走。”是韋守投踉踉蹌蹌追了出來。
譚一譚二立時將齊彪和李音薇護住,譚三等其他四人上前攔著韋守投無法接近。
在冰冷的地上跪了一整天,韋守投此時站立不穩,歪歪扭扭強撐著,伸手要拉李音薇,嘴上道:“妹妹,莫要走,娘親講,你是我的媳婦,你要為我傳宗接代,生許多的娃娃,你不能走。”
韋忠齊和賀氏隨後追了出來,賀氏往回拉扯著兒子,韋忠齊則跪在地上,一個勁向齊彪磕頭賠罪。而李音薇兩眼恐懼的看著韋守投,顫抖著身子直往劉媽身後躲。
這一切終於激怒了韋守投,賀氏拉扯不住,韋守投發狂的向譚三等人衝去,徒手相搏,力大無比,且不管不顧,即使被刀劍所傷也不退避。
齊彪失了耐心,一個手勢做出,韋守投轟然倒地,乃是被暗衛所傷。齊姓五人有三人尚在暗處。
“投兒——。”賀氏哭著撲向韋守投,而韋守投已毫無生息。
“還我兒來。”悲痛欲絕的賀氏,突然從腰間抽出軟劍,朝著譚三幾人襲來。
韋忠齊想要阻止妻子,可是看到齊彪那冰冷中不帶任何感情的眼神,他改變了主意,以黑麵神的狠厲,即便是自己恪守奴才本分,可有了今日之事,自己也不得好死,不如拚了,韋忠齊也抽出腰間軟鞭,跟妻子一起,與譚三等人對戰。
以兩人對四人,韋忠齊夫婦竟是愈來愈占上風。
“滅。”
齊彪一字令出,譚二也加入對戰,暗處更是飛器頻出,這便是要置韋忠齊一家於死地。縱使韋忠齊夫婦本領再高,戰得了明處,卻防不及暗處,身上多處受傷。想要回院內護住昏睡在地的韋守胎,卻因譚三幾人纏戰,夫婦二人均脫不得身。
“啊,啊啊。”李音薇從劉媽身後出來,跪在齊彪麵前使勁磕頭,為韋忠齊夫婦求情。
冷眼看著李音薇,齊彪一言不發。李音薇說不出話,隻是磕頭,最終因體力不支,歪倒在地,即便這樣,還是強掙著要起來繼續磕。
齊彪以眼神向譚一示意,譚一提聲:“住手,大將軍有話。”
被他吼功暫時鎮住,雙方停手,互相對峙。齊彪道:“留性命,廢武功,小的帶走。”
小兒子此時必是已在暗衛手中,為保幼子性命,韋忠齊夫婦束手,被譚二廢去武功,與普通人一般無二。賀氏心不服,眼神怨毒,譚一兩根銀針拋出,賀氏慘叫,雙眼失去神采,從此再也看不見。
這還不算,齊彪從身上掏出一粒藥丸,令韋忠齊服下。
齊彪一行人繼續前進。
片刻後,身後傳來韋忠齊慘無人寰的嚎叫,譚一腳步稍有遲鈍。齊彪道:“無礙,隻是從此他再也出不去。”眾人繼續前行。
齊彪自己因小時候被人下了毒,沈夫子給他治療期間,竟因以毒攻毒,齊彪有了夜視功能,這一點,連沈夫子都沒想到。
可以夜視,晚間行事雖比別人便利,對精力消耗卻過大,這於身體無利,沈夫子便根據齊彪體質,給齊彪配了藥丸,晚上睡覺前服下,可暫時消去夜視功能,對睡眠有好處,自然也可更快恢複精力。
久病成醫,在沈夫子給齊彪治療的漫漫十幾年,齊彪弄懂了醫理,沈夫子也有心教他,所以,雖比不得童氏和沈夫子,離老和尚也差一截,相對於一般大夫,齊彪也是一個不錯的醫者,後來的藥丸,都是他自己配製,隨身帶著。
韋忠齊剛剛拚死一戰,本就精力消耗過大,又被譚二廢掉武功,經脈受阻,猛然服下此藥,哪裏受得了,眼睛失明,這對以眼可夜視自得的他,打擊非同小可,再加上頭痛欲裂,這才發出慘無人寰的嚎叫。
短暫的失明後,韋忠齊不會像賀氏那樣永久生活在黑暗中,不過夜視功能不會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