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翎王宮,梅花肆意。
後庭院宮女繁忙,將一間雜物房騰了出來,步頻屢次。
“一個質子而已,憑什麼拿我最愛的西廂房給他住。”阿念踱步佇立在庭院,冷聲嗬斥住了父王叫來的宮女們,昂起下巴頦然道。
“王姬息怒,奴婢也是奉命行事,西炎小王孫不到半柱香便來,還請王姬速速離開西廂房。”侍女在頭目,見狀還未有半分挪動,便隻身輕聲嗬斥了阿念。
“爾等豈敢。”阿念一揮淡雅長袖,矮小身姿佇立在宮女前側,怒意微張,“今日要想動西廂房一分,那便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宮女一聽肅然一跪,皆不敢與之抗衡。
“參拜皓翎二王姬。”質子瑲玹一身白素衣,目光空洞內斂,失了母親眼眶皆紅,一身疲乏,卻依然不卑不亢向阿念行了大禮。
他已然到了皓翎王宮,無非被阿念所派的人攔在外側,給他個下馬威。
“你就是西炎送來的質子?”阿念目光輕諷,淺淺的打量著溫聲少年。
瑲玹微蹙眉目,臉上浮著滄桑,頃刻後道,“是我。”
他生而幼態,作風卻極為老成,脾性更與常人不同,一身內斂氣息。
“你就是瑲玹?”溫伊往西廂房內踉蹌而來,聲腔細嫩溫軟,手中還抱著梅花長枝,她興致雅然。
她抿著唇角,欣然而來,她揚著眉眼笑意。
瑲玹鞠躬未完,他身子一僵,眉心微皺,他聞聲而抬眼入目少女笑意,一時腦袋空出了大半。
“長得可真俊。”溫伊喜笑顏開,眉心洋溢喜樂,她伸長了脖子眺望著少年,“小瑲玹,我知你喜鳳凰花,早已經給你種下,不出百年定然能開出花來。”
溫伊將梅花一扔,似然已將所有人摒棄,入目獨獨少年一人。
“三王姬說笑了。”瑲玹一聽,嘴角微揚,目光卻未有半分喜樂,眼底數不盡的警惕與冗雜的距離感。
“皓翎思,你是吃飽了撐的是嗎,你居然動了我的西廂房。”阿念一急,邁步而來質問她道。
溫伊被阿念一推,步子微退,但她炳然未惱,順而側身來到瑲玹一旁,“我不僅動了你的西廂房,我還把你西苑拿來種滿了鳳凰花。”
隻要瑲玹喜愛,那她便將所有都贈與他。
瑲玹目光溫灼,似然在打量著溫伊,卻又禮儀漫灌,看不出一絲他的端倪。
“我要打死你!”阿念赤怒上身便要用拳頭相加。
溫伊單手鎖住阿念手腕,在其一將人反轉一百八十度,另側一手一推,將阿念從容踉蹌而去。
她揚起下巴說道,“還不快送二王姬回東苑,衣裙沾滿了汙漬,成何體統。”
宮女紛紛將阿念帶走,隻留下一片喧嘩。
“瑲玹,我等了你好久,若不是規矩在,不能在皓翎王殿迎你,我早來見你了。”溫伊一笑,眼底泛著鳳凰。
她巧而帶笑,韻味深長,少年幼態,才失了爹娘,眼中無光自是應然。
瑲玹一時捉摸不透她愀然的心緒,初來乍到作為質子,突逢被人關懷,他無權無勢,對她持著莫大疑慮,但又礙於她為三王姬,自是笑臉迎人,“能的三王姬關照,自是瑲玹的榮幸。”
打小就有了帝王氣,這一身風姿更是從容不迫,從他眼神裏能尺澤出對權力的渴望。
瑲玹,我可是為你而來,為你奪了這天下,從一開始,就讓你與小夭相認,少年帝後,你想擁有的,我自是想成全你。
溫伊一眼一眼盯著少年,她也不知怎的入了這劇中,用了整整十餘日才適應下來,可惜來的太晚,並未幫襯著點什麼,日後她定然擁他上位。
“三王姬這般瞧我是臉上有髒物?”瑲玹不知,更待疑慮,他試探性問道。
溫伊搖搖頭,笑道,“是你太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