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Berserker在深夜的街道中行走,準確來說,我隻是坐在Berserker肩膀上,雖然Berserker的體型算不上什麼健壯的類別,隻是承擔這樣的我,已經足夠了。說實話,我不太喜歡這樣,但是,將全部體力轉化為魔力的我,根本無法做到長距離的移動。
花了一天,調整了身體,我現在可以在早上十點到晚上十點活動。魔導構裝人,這就是我的本質,雖然是母親十月懷胎而誕生的,但也隻不過是家族的一次突發奇想的實驗。
已過了深夜一點,外頭已經完全沒有人影。
家家戶戶中的燈火也已熄滅,如今隻剩路燈在照亮這座熟睡的城市。
沒有話語,我與Berserker的交流一直隻是單方麵的傳輸與命令而已。
離開城市,走過河麵,我們來到郊外。
平緩延伸的坡道,以及麵海的高地。越往坡道上走,建築物的數量就隨之遞減,蓋在山丘斜麵的西式墓地就在那裏。
上麵就是教會,過去是孤兒院,現在則變成聖杯戰爭的公證所類似的地方。
“耶----真寒酸那,這裏。”和我所在的城堡相比,教會給人一種簡陋的感覺。
Berserker跟著我進去了,幸好我的Berserker不像前幾任Berserker那樣長的比門還大。
隻能算寬廣、樸實的禮拜堂,和那麼多的已經掉漆的椅子,那就代表一天當中來訪的人數很多吧,真是吵鬧的地方,我想不到這裏還能住人。
會住在這樣的教會,可想見這裏的神父是個多麼無趣的人。
魔術師所屬的大規模組織稱為魔術協會,一大宗教的背後,活的循規蹈矩的話這輩子也沒機會接觸到的這頭的教會,先暫稱為聖堂教會。
這兩者似是而非的東西,形式上是攜手連心,但隻要一有機會,隨時都在互相殘殺,具有如此危險的關係。
教會厭惡異端。
在他們的把不是人的人徹底排除的目標當中,使用魔術的人也包含在內。對教會來說,奇跡是隻有被選上的聖人才可以學習的東西。
除此之外的人所使用的奇跡全都是屬於異端。
哪怕是隸屬於教會的人也不例外。在教會裏地位越高就越是禁止魔術的汙染。
像被交付這樣的教會的信徒我想就不用說,神明的加持越大,就越是與魔術這種東西無緣才對。
畢竟是被派遣過來監督這場聖杯戰爭的人,應該是個代行者,沒有保護自己的力量可不夠。
喀嘰,這麼個腳步聲,傳到我的耳朵裏。
是察覺到我們來了嗎,那個人物從祭壇後方慢慢地現出了身影。
“不愧為艾因茲貝爾的公主,你是第一位。請問,你的Servant是Caster嗎?”除了最基本地禮貌,我在他話語裏麵找不到任何一種感情,就像我的Berserker一樣,讓人討厭。
教會的工具。我討厭工具。
“不是?艾因茲貝爾應該不會選擇Assassin吧,這可是最沒有可能獲勝的Servant。”還是這樣的語氣,做出最基本的猜測,冷淡地讓人想吐。
“Berserker,我的servant是Berserker。”受不了,和這種工具說話真讓人難受。
“我是被交予這座教會的人,我叫做言峰綺禮。你的名字該怎麼稱呼呢,第一位,Berserker的主人。”工具如此問我,需要回答嗎?
我扭頭就走,也不懼怕背後的壓迫感,畢竟,沒有人可以打敗Servant。
背後的壓迫感變成了股寒顫。神父沉靜地,好像見到了什麼值得欣喜的東西似的笑了。
那個笑容。對我來說,有種說不上來的冷意,那種不把人當成人看的笑容,也是我一直麵對的笑容。
“一路順風,聖杯的載體。”他如此說著,可是,走遠的我是無法聽見的。
聖杯。
裏頭盛著聖者之血的杯子。
在幾多的聖遺物當中被視為最高位的它,有能引起各類奇跡的說法。
在這之中最廣為流傳的是,擁有聖杯的人即握有世界,這麼個說法。
……不過,這種說法根本不足采信。
畢竟聖杯的存在本身就接近“若有似無”。
的確,"能實現願望的神聖之杯"在世界各地所散布的傳說、傳記當中是有露過臉。
不過也僅此如此。
因為不管實際存在與否,還是可否成功再現的問題都一概不論的空想技術。
那就是聖杯。
而我就是第七百二十六聖杯,除掉類似隻計算真正可以滿足願望的那種的話,就是第五聖杯。或者說,聖杯降臨的最後祭品。
……
聖杯戰爭已經開始了,我,接受了教會發布的任務,清除不必要的魔術師。
已經好幾天了,像這樣一個人走在孤寂的街道上。即使Berserker就在身邊,也無法給我的心添加任何暖意,因為Berserker是沒有體溫的,就像冷血動物一樣,他的話語,也沒有任何溫暖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