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虛偽的終結(1 / 2)

(不是最終章,隻是取了這個名字罷了)這裏是……

如同夢境一般,無邊的海域上,我站在一根突兀地從海麵伸出的石柱上。

海,卻不是藍色的,而是異樣的橙色。

海麵,翻騰著異樣的泡沫,海麵之下,空無一物。

我感覺得到,恐怕隻要我掉入這片海,我就不再是我了。

並不是直覺或者錯覺,而是這個世界直接告訴我的。

唯一在在空無一物的海裏的,就隻是那些個石柱了。

石柱,並不止我腳下的那一根,連綿的石柱,似乎是想把我引到到某個方向似的,向著遠處延伸。

計算著,依靠現在這具不屬於我的身體,石柱之間的距離,可以忽視。而且,在這裏,我是可以飛翔的,借助於這裏的任何力量而飛翔,就像這裏的主人一般。

然後,我注意到了,石柱並非為我準備的。

在側麵,才發現,這些石柱上,被鎖著很多石像。如果不是顏色不對,幾乎是岩石的顏色,我甚至以為它們是活的。

這個是雕像嗎?我不得不這樣想著,作為雕像,它們未免過於逼真,淩厲的氣勢,簡直比捕獵中的猛獸更加恐怖。

但是,毫無動彈的跡象,巨大的野獸,如同真正的雕像一般,停滯著它們一切的動作。

“還是來了嗎?”如同天邊傳來的聲音,在我耳邊回響。

“你是……”我不能確定,這是那個工具,還是那個女孩。

“菲莉亞蘇菲爾·馮·艾因茲貝爾,”第一次感到她的聲音如此悲傷,“不過,很快就會變成伊利亞蘇菲爾·馮·艾因茲貝爾吧。”

果然,特洛伊也在,被鎖在那根最為粗壯的石柱上。

我感到異常不安,我回複了,那代表另一件事。

“我的生命,比你還要短暫。”仿佛看出我在想什麼,白色的人偶,這樣告訴我,她的一切。

“我隻是本體臨時製造的一小段意識。我所存在的價值,隻是為了保護你這具身體罷了。”

“你回複了,就等於,我死了。”說出殘酷事實的她,似乎有什麼從她臉上流下來了。我早就知道了,這個我不願承認的事實。

“特洛伊蘇菲爾·馮·艾因茲貝爾。”白色的少女淒慘地向著我微笑到,“這是我的名字,也是唯一屬於過我的東西。”

“告訴我,發生了什麼。”感覺到了,不詳的氣息。

“永別了。伊利亞。”但是,她卻不像以前一樣,有問必答。

“這是最後的見麵。我向本體最初也是最後的祈求。”就像水中的倒影一般的存在,眼前擁有和我一樣的相貌的少女用著哀傷的語氣對我說著。

“你說什麼?”雖然這樣問,但是,我很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我卻依然想要得到她親口的承認。

可是,不可能了。她消失在我的麵前……或者我消失在她麵前了。

……

當伊利亞離開這個世界時,少女抹了抹自己的臉。

“眼淚?”手上的液體,透明的,鹹鹹的。是人類的眼淚嗎?是留戀這個世界嗎?隻能存在數天的她,從來不認為自己有多麼悲慘,隻不過,有點遺憾罷了。

“會流淚的我,比起本體,實在幸福多了。”自嘲地笑著,消滅掉自己軟弱的證據。

“因為,本體連可以陪伴他度過最後的人都找不到。”想起,或許是吧,那也是她的記憶。陪伴本體的人,妖怪,神明,都化為一具具枯骨,隻剩下永遠不會改變的本體,被別人敬畏,被別人恐懼。

“依莉雅,真的謝謝了,至少因為你而出生的我可以微笑著死掉了。”身體開始破碎了,原本就不是完整的她,開始回複她原本的相貌了。

利用野獸的靈魂,完美拚湊的整體。

獨狼身上的冷酷,蟑螂身上的忍耐,蜘蛛身上的耐心,野貓身上的警覺……無所謂什麼倫理道德,將一切需要的部分,強行抽取,即使被抽取的靈魂,會變成無用的殘渣。

不同野獸的碎片,相互製約和促進,變成不輸於人類的靈魂,甚至,沒有人性的零件,會構成更加可怕的怪物。

這就是大妖怪,蒼玄所使用的方法。不顧野獸的痛苦,剝離出需要的靈魂碎片,然後依照需求融合成她的樣子。完全忽視生物自身意誌的他,是不合格的生物。連父母都沒有的她,也是不合格的生物。

擁有同樣的記憶,可以控製同樣的身體,但是,她也是隻需要他一個念頭就會消失的脆弱靈魂。

現在,那個可以毀滅她的意誌,已經醒過來了。強橫無禮地將她驅逐,連一絲反抗都不允許她擁有。

歌聲,想起了,這是她最初的歌,也是最後的歌。

~終結彼方的黑暗~

“比任何人都更靠近你的身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