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訝地看著我疼痛的原因,一隻從我胸口冒出的手臂。
我的肺被貫穿,咳,吐出了鮮紅的東西。
那隻沾滿我鮮血的手上是什麼?
心髒、少女的心髒、我的心髒。
“Ber…ser…ker……”我已經無力發出接下來的命令了。
麵前的白色的工具,沒有聽到我的話語,它的行為,停滯在完成我最後的命令上。
身後的男子,舍棄英雄的自尊,放棄鎧甲,吸引了Berserker的注意,然後……從背後給了我致命一擊。
……
我討厭Berserker。
我通過這麼做,拚命的想要掩飾自身的軟弱。
示意自己一個人也能活下去。
挺起胸膛示意自己不需要可以依靠的夥伴和相親相愛的朋友。
因為我不想記起來,我除了這個Berserker,再也沒有可以依靠的人了。
……這是。
為了欺騙無論如何都得不到他人的給予的自己,用盡全力在虛張聲勢。
“Berserker很厲害呢。”當時,我隻能將這句話埋在心裏,不敢說出來。
冬之森。
被野獸群包圍,我做好了一死的心理準備,卻也拚命的拒絕著這一事實。
那時候。
我不相信這個家夥會救我,毫無人類感情的他,連他追求聖杯的理由都不告訴我。這樣的我們,沒有利害關係的,隻依靠聖杯維持,他能救我才是奇怪的。事實上,他也沒有,隻是坐在一邊,任憑野獸們把我包圍。
最後,在近乎妖豔的舞曲中,野獸們淒厲地死去,那是比艾因茲貝爾最恐怖的刑罰還有恐怖無限倍的死亡方式。
白色的火焰,將狼群活活燒死,連一點彙集都沒有留下。橙色的雨水中,數不清的亡靈們,像夏天的雪雕一般,融化殆盡。
一切,隻因為我說了,“殺掉它們。”
殺,很簡單的話語。也是最簡單的,最可怕地命令。完美服從的Berserker,這樣完成了家族的試煉。
使魔,就像使魔,Berserker的行為甚至沒有目的,如果我不命令的話,他就像雕像一樣不動,命令的話,就像機械一樣執行。
連令咒都不需要,隻要命令就足夠了。
簡直,就像一個……工具。
……還記得那個,冬之森林。
還記得那個,我流著辛酸的眼淚將身體靠在他身上,卻連一點溫度都感覺不到。原本以為得到一個可以傾述的對象,結果,卻僅僅隻是一個工具。
然後終於察覺到了。
在那個狹窄又冰冷的城堡裏。
我所能交談的對象,就隻有這個工具。
不管我做了任何事,表現出任何表情,他都是那種毫無感情的感覺。
隻是作為工具而存在。
……
背後的男子,陰冷的氣息。我試著轉過頭,將這個殺人者的麵龐刻印在我的心中。
“嘖……”狼狽地金發男子,身上留下著Berserker造成的眾多傷口,但,這些傷口,並沒有讓他失去殺掉我的力氣。
“還沒死吧,小鬼。”帶著癲狂的笑容,ARCHER殘忍地,將手從我體內抽離,順便,帶走我的心髒。
失血過多的我,身體開始冰冷的我,已經感覺不到太多的疼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