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的出口連接著一片平坦的荒原,星垂平野,芳草萋萋,往後看十裏處是連綿的山脈。
出了地道羅傑等人便感受到一陣寒氣彌散在空氣中,前方三條人影似乎已經等待了很久。
左方的布衣少年抱著手咧著嘴笑,右方的少年穿著白衫,麵似刀削,冷如冰霜。
他們腳邊有幾具剛死去不久的屍體,俱是黑衣短袖,身首異處,身上覆著一層薄薄的冰麵。
蟲師巴克萊和殺手帝奇。
見到他們兩人羅傑已經很驚異,而真正讓他注目的卻是中間的那名黑長衫男子。
他背著黑箱子,麵容俊美,看向羅傑時雖然露出柔和的笑容,但他身上的寒氣卻讓人不敢靠近。
他的五官與羅傑有七分相似,雖然氣質有所差別,但無論是誰都能一眼看出他們的關係。
羅傑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過了一會兒才道:“終於見麵了,我的父親”,
他語調盡量放的平和,但誰都聽得出他情緒一點兒也不平靜。
羅傑此時也說不出究竟是什麼心情,他的離開造成他十幾年的感情空缺,讓他在很長一段時間裏對“父親”兩個字極為反感。
然而他同樣清楚這是對他的保護,無論這個人有多大的能耐,隻要留在科洛嘉島,留在他身邊就會有數不盡的危險。
言語無法說盡的情緒,他心裏的矛盾無法調和,他至今也不知道如何麵對這個人。
巴克萊笑道:“師父,你兒子好像不喜歡你啊”,
帝奇瞪了他一眼,這個小子一直都沒大沒小的。
“羅傑,你需要時間”,長衫男子道。
“好在,從今天起,你有很多時間和我在一起”,
他走上前摸了摸羅傑的頭,羅傑身體一時間有些僵硬。
他轉頭看向科沃和安琪兒,這兩個人同樣和他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科沃有今天的成就,安琪兒能有今天都因為他。
“好久不見,羅絕”,科沃道。
雖然這幾天沒有見麵,但他隱隱猜到是他,親眼見到他時心裏的石頭總算落了地。
看著他科沃不禁感慨,十年不見,十年的歲月讓他醫術日漸長進,同樣的歲月帶給他的痕跡也日益明顯,但這個男子卻好像完全戰勝了時間,他的樣貌和當年相比沒有什麼變化,隻是他的氣質有了很大變化。
當初的他渾身散發著令人忌憚的氣息,而現在他已經隱藏自身所有的危險氣息,收放自如。
“很久不見,到了格魯特家我們需要好好敘敘舊”,
他回頭看了一眼安琪兒道:“還有,很高興看到你複活,安琪兒”,
“啊.....”,
安琪兒沒想到他還會和自己說話,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但他已經轉過了身。
地下幾具屍體被悄然覆蓋在冰麵下,在寒冰的凍結之下他們連最微弱的血腥氣也無法傳遞出去。
羅絕帶著他們走出平坦的荒原,巴克萊故意落在後麵道:“羅傑,我知道你和你老爹不是很好,但其實他為你做了很多,從坎丁的審判之後他就一直為你牽製教廷的影衛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