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酒羅傑將桌子收拾幹淨,然後躺在毛毯上細細思索著。
很多事情巴克萊也不了解,譬如那個可怕的紅衣傀儡師鳶,他對這個人毫不知情。
黑暗深淵他也沒有去過,那裏有什麼生物,有哪些高人他也毫無所知,這些都要他自己去了解。
自己的處境也沒有好轉多少,雖然短暫的告別了逃亡的生活,但他的敵人並沒有減少,徒利家和教廷這樣的龐然大物還屹立著,看似風雨飄搖,但還沒有什麼力量能讓他們傾塌,葬教和十字軍也有死灰複燃的跡象。
而事實上他所麵臨的問題遠不止這些,就算教廷和他的所有敵人都消失了,他也回不到從前的生活,傀儡師的身份注定他無法被這片土地接納,要麼成為恐懼的代名詞,奴役這片大陸,要麼像從前一樣隱藏自己的身份,或者進入黑暗深淵,走上截然不同的道路。
很顯然,無論那條路對他來說都不容易。
他在思考中朦朦朧朧睡去。
清晨時陽光明媚,一個窈窕的身影站在他的營帳門口,清脆的聲音從外麵傳進來。
“大叔,你在嗎?”,
由於營帳是布門,門外的人隻能叫他的名字。
羅傑睜開眼,坎丁城的審判後他的睡眠就很警醒,微小的動作也會讓他警醒,他坐起身看見營帳門口的身影。
他起身拉開門,門外的少女沒料到他突然出現,後退一步拍了拍胸脯。
“嚇到你了嗎?亞蕾”,
羅傑看著門口完全變了一個模樣的女孩。
她換下了銀色的鎧甲,身上套著黑裙子,裙帶束在後頭,頭上絲網潔白,一副大戶人家小姐的風範。
她笑道:“沒有,大叔,看到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在生命禁區和羅傑一起度過的那段日子是她這一生中最奇特的經曆,和他出生入死,親眼見證他的“死亡”,又看著他複活,接受那場可怕的審判,每次想到他抱著那個女孩哭泣的樣子她就覺得心痛。
羅傑笑了笑,想要說什麼卻沒說出口。
再次麵對這個單純的女孩已經隻有相顧無言。
但亞蕾卻沒有想這麼多,背著手笑道:“大叔,我帶你騎馬去”,
“騎馬?”,
羅傑還沒來得及拒絕她便拉起他的手。
兩人的營帳相距不過百步之地,在她的營帳前有兩匹小馬駒,一匹紅色,一匹黑色,亞蕾牽過那匹黑色的馬把韁繩交給他。
“你的白色小馬駒呢?”,羅傑摸了摸小紅馬的毛發問道。
他還記得那匹她一直舍不得騎的小馬駒。
亞蕾指著東麵笑道:“在馬棚裏,師父幫我養著呢,等它長大一點才能成為我的坐騎,在那之前就讓它有尊嚴的活著吧”,
羅傑忍俊不禁,他踩著馬鐙上馬,亞蕾與他並肩而行。
他們都沒有鞭打小馬駒,隻是任它們到處溜達,亞蕾道:“我小的時候父親總把我當男孩子養,逼我練習劍術,騎術,如果練得不好就會挨鞭子,我笨手笨腳的每次都會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