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正棠輕拍薑婉汀的肩膀以示安慰,“你別急,我這就去求蕭世子幫忙!”

薑婉汀忙道:“四叔等一等,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薑正棠怔了一下,“你夫君還在大理寺裏關著呢,你難道不擔心?”

薑婉汀淡定地道:“不擔心。”

薑正棠驚得瞪大了眼,狐疑地打量著薑婉汀,擔心她是嚇壞了腦子也壞了。

麵對最親近的四叔,薑婉汀實話實說:“四叔,我對程玉嶽並沒有感情,反而我痛恨他!為了不讓娘擔心,我才裝出在程家過得很好,其實我一點都不好。”

想起上一輩子的苦楚,她的眼眶微微泛紅,頭一次現出柔弱的一麵。

薑正棠仍舊和小時候一樣,誰敢欺負了他最疼愛的侄女,他肯定要還回去的。

他揮了揮拳頭,怒道:“他程玉嶽敢欺負你?我這就去大理寺,讓他嚐嚐我的拳頭!”

薑婉汀噗嗤一聲笑了起來,親親熱熱地挽住薑正棠的胳膊撒嬌,“我就知道四叔對我最好了,四叔不用親自動手。”

薑婉汀在薑正棠耳邊嘀咕幾句。

薑正棠寵溺地笑,“你個促狹鬼,好,就按照你說的辦。”

薑正棠出門去了,薑婉汀便去後院看薑太太。

果然薑太太精神都好了不少。

從前一入冬,薑太太都要躺在床上,屋子裏放著炭盆還不夠,還要蓋上兩床厚厚的被子才行。

眼下,薑太太正坐在榻上,指點著丫鬟做針線活。

“這個孩子的臉再繡得圓一些,胖乎乎的才可愛。”薑太太神情溫柔。

“娘。”

“桃姐兒?你怎麼回來了?”

薑太太拉著薑婉汀看丫鬟正在繡的小孩肚兜,“你瞧瞧這個樣式喜不喜歡,孩子的東西慢慢準備起來,將來也就不用著急了。”

薑婉汀眉心一皺,笑容差點掉下去。

不過為了不讓薑太太操心,她也隻好佯裝羞澀。

到了下午時分,薑正棠回來了,並給了薑婉汀一個辦成了的得意眼神。

薑婉汀便回程家去了。

程太太見她是一個人回來的,剛想發火,就聽下人來稟告,說是程玉嶽回來了。

聞言,程太太連忙迎出去。

薑婉汀嘴角綻放一個絢爛的笑,轉瞬即逝,她跟在後頭隨著程太太出去。

一行人一直走到了程家門口。

隻見程家門口停著一輛牛車,牛拉著的平板車上躺著一男子。

男子的衣袍上血漬和泥土混在一起,狼狽不堪。

他原本清俊的麵龐上,也被汙漬掩埋得看不出來原本容貌了。

牛車一路拉來,漸漸地跟了不少看熱鬧的百姓。

要是程玉嶽知道他這副尊容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圍觀了,估計羞憤得想死。

程太太急得直跺腳,“你們都是死人啊!還不快點把世子扶進去!再去請個大夫過來!”

下人們手忙腳亂的,一起扛著程玉嶽往裏頭去。

薑婉汀對著蕊青使了個眼色,蕊青快步走到前頭去,故意將一行人引著去了方遠瑤那一邊。

方遠瑤如今所住的還是程玉嶽未成婚前住的院子,程太太也沒發現異常。